张弦急得连连摇头。环视众人,李亨利等人皆投来警告的目光,我只得噤声。
身后的墓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醒了。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感觉随时都可能猝死。我暗自庆幸这堵石墙够厚实,背后的动静大得吓人,就像一头暴怒的犀牛在冲撞,幸好当初没打开这扇门,否则真是插翅难逃。
当危险来自背后时,人总会格外恐惧,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这一吓反倒让我清醒过来,突然意识到除了在西阳地宫遇到的那条蛇,真正的危险从来都不是我能应付的。我能对付,却永远无法对抗。
我的自信全来自同伴的保护,就连当初那条半死不活的巨蛇缠住我时,也是靠队友意外跌落才脱险。可我却把这些恐怖的经历当成自己的传奇,沉浸在虚幻的英雄梦里。现在才明白,我根本没资格编织这些谎言,因为我对真正的恐惧一无所知,远不如张弦和梅生伯了解得多,甚至连那个叛逆期的小姑娘都比不上。
门后的撞击声戛然而止,四周突然安静得可怕。我鼓起勇气把耳朵贴在石门上,听见那边传来浑浊的呼吸声,就像村里老人抽水烟袋时的呼噜声。我对着大家做口型说祂还在,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道这东西还会使诈?
就在这时,旁边敞开的墓门里探出一个虎头,但那对眼睛明显不属于猛兽——更像是冷血爬行动物的竖瞳。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想象不出世上会有这么诡异的东西。我们屏住呼吸躲在视线死角,祈祷它千万别发现我们。
可命运从不眷顾心存侥幸的人。那个虎头慢慢伸长,露出蛇一般的脖颈——这根本不是老虎该有的脖子长度,就算是长颈鹿也没这么夸张。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虎头蛇。
这个念头来得突然,因为我小时候做过类似的梦。已故的奶奶曾为此去山庙求签,解签人说迷途难返,会有长辈指点迷津,吉大于凶。梅生伯后来告诉我,奶奶年纪大了,那些信仰是她的精神支柱,我不该去打破。
但现在,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些玄妙的事情。因为童年梦境里的怪物,此刻正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这条长着蛇身的虎头怪物发现我们后,先是愣了半天,我甚至幻想它可能是吃素的。直到它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这个可笑的幻想瞬间破灭。
我清晰地辨认出,那就是我们之前听到的恐怖吼声。李亨利大喊:“快爬上石堆!别分散!往上跑!”
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东西极为罕见,至少说明这东西不比青尸和幽浮灵弱。我意识到必须立刻逃命,转身就冲向石堆。匆忙回头时,只见那虎头蛇伸长脖子,却似乎被什么限制住,无法咬到我们。然而我们挤在碎石堆上,一时不知所措。
照这情形来看,它根本不是虎头蛇——它追不过来,说明身体太大,被墓门卡住了。我们看到的“蛇身”,可能只是它的脖子。这个念头让我毛骨悚然,如果真是这样,它的本体该有多么庞大?
既然其他人没跑,我也不能独自逃命。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独自逃跑太不仗义,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坑队友,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我在阳间还算能打,放倒几个普通人不在话下,但在这墓里,我基本就是个废物,被怪蛇吞下去,转眼就会变成一抔黄土。我赶紧跟着他们躲到角落,这时另一扇墓门里又钻出一只“虎头蛇”,紧接着,更多墓门陆续打开,第二只、第三只接连出现。
吴敌挥舞着手臂大吼:“滚开!吴爷在此,邪祟退散!”
李亨利脸色骤变,急道:“老吴别闹!这没用!”蛇头仍在逼近,吴敌恼火地捡起石子砸向它们。见似乎有点效果,我们也跟着丢石头,但我知道这只是徒劳。
“真晦气!不作不死!”吴敌一边扔石头一边骂。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如果不是我们贪图冥器,用倒斗手法开了太多墓门,也不至于引来这么多怪物。
单只怪物够不着我们,但数量一多,我们根本无处可躲——避开这只,就会落入另一只的攻击范围。
它们或许在盘算如何分食我们,又或者在遵循某种等级制度分配猎物,总之只是围着我们虎视眈眈,迟迟不下口。
这让我们六人得以喘息,但我心里清楚,这不是好兆头。真正的绝望,往往就是连反抗的念头都没了,只能寄希望于运气。
突然,一只“虎头蛇”发出“咔啊咔啊”的咳嗽声。我暗自疑惑:难道它病了?我下过的墓虽不多,但个个都是绝世凶地,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是死物,可死物怎么会生病?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那只怪物猛地喷出一团黑污泥般的黏液,恶臭扑鼻,腥气熏天。我们慌忙躲避,但吴敌的手还是被溅到。他用力擦拭,却发现根本擦不掉,脸色瞬间变了:“这泥巴会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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