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小院的灶房,烟火不断。
自那日春织借着“药粥节”将祖传的草药搭配秘方熬制成粥,治好了几个久病不愈的村民后,林家灶坊的名声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起先只是附近几户人家来讨一碗药粥喝,后来竟有外村人翻山越岭而来,带着铜钱、米粮,甚至有人拎着鸡鸭上门求购。
一时间,青溪村里热闹非凡,连村口的老槐树下都摆起了摊子,卖糖瓜的、卖豆腐的、卖草编的,皆沾了林家灶坊的光。
王婆子眼尖手快,主动找上门来:“织娘啊,你这药粥可真是个宝贝!要我说,不如我替你在镇上设个点,专做你的药粥买卖,保准财源滚滚。”
春织望着她笑而不语,心里却早已盘算清楚。
王婆子虽爱管闲事,但人脉广、消息灵通,是个难得的合作者。
于是她顺势推出“定制药粥”服务,按不同体质调配不同的配方,从清热解毒到补气养血,样样俱全。
李三姑见状也不甘落后,召集了几位热心邻里,成立“送粥队”,每日清晨定时将温热的药粥送到各村病患家中。
一时间,林家灶坊成了方圆十里百姓心中的“活神仙”。
而在这场风风火火的背后,霍砚的身影始终未曾远离。
他原本打算在办完“药粥节”的事后,便收拾行囊重返深山旧居。
可当他看着春织日夜操劳,亲手研磨药材、亲自试味配比,又亲自端着粥碗去照顾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时,心中那根柔软的弦被轻轻拨动。
那天夜里,春织站在灶前,一边搅拌锅中的药粥,一边轻声问他:“你既懂得草药,不如留在村里,帮我一起照顾病人。咱们能多救一人,就少一个受苦的。”
霍砚沉默良久,最终点头应下。
他在林家屋后搭了个简易木屋,天未亮便起身进山采药,午后则坐在灶房旁,教春织如何辨别药性、炮制药材。
晚间,他又巡山一圈,以防野兽侵扰村落。
他的到来,不仅让林家多了个得力帮手,也让春织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然而,正当众人沉浸在忙碌与希望之中时,赵氏却不甘寂寞地搅起了一阵风雨。
她眼见春织势头正盛,族中长辈也开始对她另眼相看,心中嫉妒难耐。
私下里,她偷偷勾结镇上一名游医,捏造罪名,说春织“私自制药谋财”,意图败坏她的名声。
那游医果然登门查验,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拿着几张伪造的药方,在灶房里指指点点。
“这位姑娘,私自制售汤药,可是大罪!”他冷冷道,“若非我念你是无知妇人,怕是要上报县衙才是。”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哪来的胆子,敢用假药方栽赃?”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霍砚。
他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正是游医方才递出的所谓“药方”。
只见他冷冷一笑,指着其中几味药材说道:“‘白芷’本是温性之物,你写成‘生附子’,‘炙甘草’改作‘马钱子’,这哪是治病,分明是要人性命!”
那游医脸色瞬间变了,额头渗出汗珠。
霍砚继续道:“我在军中做过火头军,这些药性再熟悉不过。你这种骗术,在我面前耍,岂不是班门弄斧?”
围观的村民顿时哗然。
村长闻讯赶来,当场查证,发现药方确为伪造。
震怒之下,责令赵氏闭门反省,并罚其半年不得参与族中事务。
赵氏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只能灰溜溜地收拾行李,搬去外地亲戚家住。
风波过后,林家灶坊的声誉反而更盛。
乡亲们都说:“织娘不仅心善,还有真本事。”
而在这一片赞誉声中,春织依旧早起晚归,每日亲自熬药侍奉母亲。
林氏虽仍虚弱,但精神已大为好转,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她时常倚在床边,望着春织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欣慰。
某日清晨,春织端着一碗温热的药粥走进屋内,正要扶母亲坐起。
忽然间,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呼唤从床上传来:
“织娘……”
春织手一抖,药勺差点跌进粥碗里。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到床前,扑倒在母亲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三岁那年被半块炊饼救下的画面、寒冬腊月里林氏为她缝补衣裳的画面、养父坠崖后自己第一次独自挑起全家重担的画面……
如今,眼前这个曾几度病危、几乎要永远沉睡的女人,终于睁开眼睛唤她一声“织娘”。
这一声,胜过千金万银。
夜深风静,灶火映红了林家小院。
而在十里八乡的村庄之间,关于“林家药粥”的传说,才刚刚开始流传……晨光微曦,林家小院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春织披衣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进灶房,开始熬制今日的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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