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吱呀一声,春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昨夜明明将鲜鱼和肥鸡安排得妥妥当当,今晨一来却只见案板上干瘪的萝卜与一只瘦骨嶙峋的老母鸡。
更糟的是,调味罐被打翻在地,糯米袋裂口,谷粒洒了一地。
灶台冷清,火炉未燃,像是有人故意要让这场寿宴胎死腹中。
“这……”张氏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几分“关切”,“春织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这些不是也挺好的吗?萝卜老母鸡,熬汤正好滋补。”
春织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仿佛真听了她的建议:“是啊,张嫂说得有理。多谢提醒。”
她没有一句责备,也没有一丝慌乱,只是默默蹲下身,将地上的米粒一点点捡进干净的布袋里。
接着,她将那两只瘦鸡拎到水缸边,洗净、拔毛、斩块,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眼前根本不是一堆被毁坏的食材,而是一道全新的考验。
但她心中早已明白——这一场寿宴,是她林家能否翻身的关键,也是她真正掌控家族事务的契机。
有人不愿意看到她成功,便暗中下手。
但春织不怕,她怕的不是对手藏得多深,而是他们不动手。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语气平静如常:“张嫂,劳烦你去一趟王婆子那里,就说我想借点东西,越快越好。”
张氏愣了一下,没料到春织竟如此镇定,只好点头应下,转身离去时眼神闪烁,显然心事重重。
不一会儿,王婆子便风风火火赶了过来,手里提着两个竹篓,里面赫然是两尾活鱼。
“哎哟喂,我说丫头,你是要我命啊?”王婆子喘着气,“隔壁村李寡妇那边好说歹说才赊来两条鱼,你要再晚些,我可真不敢保准了。”
春织接过鱼,笑意浅浅:“辛苦您了,回头我给您双倍工钱。”
王婆子摆摆手,眼睛却亮了:“你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能干!别说什么工钱,我信你就是。”
送走王婆子后,春织又立刻派人去找霍砚。
不多时,他一身夜露而来,见状皱眉:“怎么回事?”
“有人动了手脚。”春织低声说,“你能不能连夜上山,打些野味回来?最好是兔子或山鸡,越快越好。”
霍砚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多久能用?”
“一个时辰内最好。”春织答得干脆。
霍砚没有多问,转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屋内,春织已开始动手整理剩下的食材。
她翻出家中腌渍多时的酸菜、梅干菜和晒干的菌子,准备入菜。
虽然主料出了问题,但她深知,真正的厨艺,在于巧思妙想,而不是一味依赖现成之物。
为了以防万一,她在灶台旁支起一口小锅,反复试验以粗粮为主材的菜品搭配。
玉米面捏成鱼形,裹上豆粉炸至金黄,再淋上自调酱汁,香气四溢。
刘五爷闻香而来,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这手艺,不输城里酒楼。”
春织一笑,目光坚定:“只要人还在,饭就能做下去。”
屋外月光渐浓,寒意渐起。
而在这座破败的小院里,一道道香气升腾,仿佛驱散了所有阴霾。
厨房灯火通明,众人围拢过来,原本惶恐的情绪渐渐平复,反而生出几分信心。
“春织姐,真厉害!”林二郎一脸崇拜,“这些东西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
“只要有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春织淡淡一笑。
她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留意着四周动静。
她知道,今日之事绝非偶然,背后之人必定还在观察她的反应。
她不会让他们失望。
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此刻,灶火正旺,炊烟袅袅。
一场逆风翻盘的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而就在此刻,厨房门外,一道黑影悄然闪现。
下一刻,脚步声轻不可闻地隐入夜色之中。
(完)厨房外的夜风微凉,霍砚踩着月光回来时,脚步轻如猫行。
他原本只是例行巡逻,却在路过灶屋后墙时,察觉一丝异样——有人潜入了厨房。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绕到屋后,果然看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从窗缝钻了进去。
不多时,那人便抱着两个沉甸甸的调料罐出来,动作利落,显然是有备而来。
霍砚眸色一冷,贴着墙根无声靠近。
借着月色,他认出那人是林大郎新近雇来的帮工阿六,平日里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没想到竟干起这种勾当。
他没有立刻揭穿,而是尾随其后,一直到对方将旧罐换下、新罐藏好才悄然折返。
他心知,这必是有人故意想让寿宴出丑——而自己正好可以将计就计。
回到厨房,他轻手轻脚地取回真正的好调料,另换了几瓶事先准备好的“失效”辣椒粉放在原处。
这些辣椒粉颜色如常,却早已被他用沸水烫过,辣味尽失。
他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已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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