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他身上的伤口在持续的夜行后,传来一阵阵尖锐的隐痛。
秦风面色凝重,快速地回禀:“回公子,殿下今日又呕血三次,血色暗沉发黑!太医令大人守了一天一夜,用尽手段,也只能勉强吊住殿下的一口气,说此毒……蚀骨焚髓,凶险异常,非寻常药石可解!“
”陛下那里震怒未消,悬赏名医的榜文依旧张贴各处。”
是蚀骨散!墨衍的心头一沉,果然是此等阴损毒物!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继续问道:“太子府、大皇子、三皇子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秦风摇头:“明面上风平浪静。只是暗地里……眼线回报,各方府邸的守卫都加强了,尤其对生面孔盘查极严。”
“宁国公府呢?”墨衍眉头微蹙,想起了楚宁冰冷的命令。
秦风脸上露出一丝不解:“说来奇怪,宁国公府近两日……似有喜气?宁大小姐宁书瑶一反常态,接连赴了好几场高门贵女的赏花宴、诗会,打扮得极为招摇。而且……”
他压低声音,“我们安插在宁国府外院的杂役回报,蓉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前日乔装出府,与一队打着‘乾’字旗号的商队头领,在城南‘醉仙居’的雅间密会了小半个时辰。昨日又有一次,地点换到了码头附近的一间私宅。”
墨衍的眸中精光一闪!乾国商队!果然有鬼!
“可知他们谈了什么?”他追问。
秦风面露难色:“公子恕罪,对方极其警惕,雅间和私宅周围都有人把守,我们的人无法靠近。只远远看到那商队头领离开时,脸色看上去非常满意。”
墨衍心中念头急转。
蓉夫人柳氏,一个深宅妇人,频繁私会外国商队头领?这非比寻常!
联想到楚宁交代的重点,一个模糊却危险的轮廓在脑海中浮现。
“传令下去!”
墨衍的声音转冷,“加派人手,严密盯死宁国公府!特别是蓉夫人、宁书瑶以及所有与乾国商队有接触的管事、下人!他们的一举一动,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运了什么东西,无论大小,事无巨细,每日一报!“
”尤其注意……是否有异常的货物进出府邸,特别是……粮秣军械之类!”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秦风虽不明所以,但见墨衍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冷肃,立刻抱拳应诺:“是!属下即刻去办!”转身迅速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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