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不对啊默哥…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钉在原地时,那支死寂的队伍,毫无征兆地,停住了。
停得那么突兀,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紧接着,队伍里所有的人,无论抛洒纸钱的,还是抬着那口沉重黑棺的汉子,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他们的脖子以一种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角度,极其缓慢、极其同步地,一寸寸,扭了过来。
一张张脸,正对着我敞开的窗口。
一张张脸孔,在手机镜头和我视网膜上,被暮色和距离模糊了细节,只剩下大片大片、令人心胆俱裂的惨白。如同糊上去的、劣质的白纸。那惨白之上,似乎只有两个深不见底的、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洞,直勾勾地“钉”在我的窗口,钉在手机镜头上,钉进我的瞳孔深处!
“呃啊——!”
一声短促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惊叫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狠狠攥紧!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关上!把这该死的窗户关上!把那些惨白的脸隔绝在外面!
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用尽全身力气,近乎疯狂地往回拽那扇沉重的木窗。“砰——!!!”
一声巨响,震得窗棂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南窗被我用蛮力狠狠摔上,连带着那根老旧的窗栓也被震得歪斜。我背靠着冰冷的木门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撞得肋骨生疼,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灼热的痛感。
“呼…呼…”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我大口喘着气,试图把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脑子里甩出去。
“默啊!我的儿啊!你惹祸了!惹大祸了!” 奶奶带着哭腔的、嘶哑绝望的声音穿透门板,伴随着她用力拍打门板的“砰砰”声,“那是‘阴人过境’啊!你开了窗,惊了他们的路!他们…他们记住你了啊!要索命的啊!”
奶奶那带着哭腔的嘶喊,像冰冷的针扎进我混乱的大脑。索命?记住我了?荒谬!一定是巧合!肯定是山里的什么白事班子赶夜路,被我的灯光惊扰了而已!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惨白的脸和奶奶绝望的诅咒甩出脑海。恐惧退潮后,一股更强烈的、被愚弄的愤怒和直播间里可能出现的嘲笑涌了上来。不行,不能怂!几十万双眼睛看着呢!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把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机镜头重新对准自己惨白的脸。
“咳…老铁们,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我的声音有些发飘,努力让它听起来镇定,“山里人出殡,讲究时辰,摸黑赶路正常!老太太迷信,大家别当真!刚才那波刺激不刺激?没点关注的赶紧点关注,主播带你们继续探索……”
我一边语速极快地给自己找补,一边下意识地想离开这个对着南窗的位置。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房间,想找个轻松点的话题转移注意力。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手机屏幕上方急速滚动的弹幕。
几条信息,带着猩红的感叹号,异常刺眼地跳了出来:
“主播!!快看你后面阳台!!!”
“我靠!!!!那衣服!!!”
“湿的!还在滴水!!红色的!!!”
“主播你收衣服了?!!”
阳台?!
湿的?红色的?!
一股比刚才开窗时更加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板猛地窜起,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奶奶那嘶哑的警告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响:“夜里别收阳台挂着的湿衣服…招东西…”
我的脖子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扭了过去。
目光,越过堆满杂物的昏暗堂屋,投向那扇通往狭小后阳台的、半开的木门。
老屋的后阳台,窄小得可怜,几根同样被岁月侵蚀得发黑的竹竿横七竖八地搭着。傍晚晾上去的几件我自己的T恤和牛仔裤,在越来越浓重的暮色里,只剩下模糊的深色轮廓。
然而,就在那几件衣服的旁边……
多出了一件。
一件极其突兀、极其刺目的衣服。
那是一件……长衫。样式古老得只在老电影里见过,像是一件……对襟的褂子。
颜色是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浸透了鲜血的猩红!湿漉漉的布料沉沉地坠着,水珠正沿着它的下摆,一滴,一滴,又一滴……砸在阳台粗糙的水泥地面上。
啪嗒…啪嗒…啪嗒…
声音在死寂的老屋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如同敲在我的耳膜上,又冷又黏,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气。那绝不是普通水的味道。
我的瞳孔骤然缩紧,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僵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触感,仿佛有无数湿滑的、带着吸盘的细小触手,正沿着我的小腿无声无息地向上蔓延缠绕!寒意直透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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