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父亲临终前咳出黑色液体,竟在墙上凝聚成人影。
家族男性接连在四十岁生日当天咳血暴毙,墙上人影日渐清晰。
我惊恐发现那人影竟与曾祖爷爷肖像一模一样。
离我四十岁生日只剩三天,一个意外的发现让真相水落石出。
正文
我父亲是在我十五岁那年的雨夜走的。不是因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病,恰恰相反,前一刻他还坐在昏黄灯下,就着咸菜喝稀粥,抱怨今年雨水太多,庄稼怕是要烂根。下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那不是寻常的咳嗽,声音闷得像从地窖深处传来,每一声都扯得他整个佝偻的身体剧烈震颤,桌上的碗筷跟着叮当作响。
母亲慌了神,拍着他的背,我急急去倒水。可水还没递到,父亲猛地向前一倾,“哇”的一声,一大口浓稠的、近乎黑色的液体喷溅在斑驳的土墙上。屋里霎时弥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不完全是血腥,夹杂着铁锈和陈年霉菌的腐败感,还有一丝极淡的、甜得发腻的异香。
咳嗽停了。父亲颓然向后倒进椅背,眼睛瞪得极大,直勾勾望着那摊污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满是惊骇。然后,他头一歪,没了气息。母亲凄厉的哭嚎划破了雨夜。
我僵在原地,手里的碗“哐当”摔碎,却浑然不觉。我的目光,也被那摊墙上的污渍死死钉住了。昏黄油灯的光摇曳着,那摊浓黑液体竟似乎……在缓慢地流动、凝聚,边缘伸出丝丝缕缕的细线,像有生命般在粗糙的墙面上蜿蜒。渐渐地,一个模糊的、扭曲的人形轮廓显现出来,虽然极淡,却让我莫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从那团黑影里冷冷地窥视着我们。
父亲的丧事办得简单。村里老人私下议论,说我曾祖爷爷、我爷爷,都是这么没的,咳血,走得急,年纪也差不多。那时我年纪小,悲痛和混乱压过了疑虑,墙上的黑影在第二天就淡得几乎看不见,很快被母亲用新糊的报纸盖住了。那诡异的画面和父亲临终的眼神,却像枚生锈的钉子,楔进了记忆深处。
直到我大伯出事。
那是七年后,我二十二岁,在外省勉强读完一个三流大学,回家乡小城找了份糊口的工作。大伯身体一直硬朗,是村里有名的石匠,力气大,嗓门也大。他四十岁生日那天,特意从村里来县城,说侄子工作了,要一起喝两杯庆贺,也庆贺他自己“人到中年,稳稳当当”。
酒菜刚摆上,大伯还笑着说起最近接的活计,说发现后山有种石头,质地特别,很适合雕小摆件。忽然,他笑声卡在喉咙里,脸色一变,抬手捂住了嘴。熟悉的、闷雷般的咳嗽声响起。我浑身血液瞬间凉了,父亲雨夜的那一幕鬼魅般重现眼前。
“大伯!”我冲过去。
他摆摆手,想说什么,却只是更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里渗出暗红的血。我手忙脚乱要打急救电话,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抓得死紧,眼睛瞪着我,里面是全然的恐惧和一种奇怪的恍然,他费力地、一字一顿地挤出几个字:“墙…墙…影子…你…小心……”
话未说完,又是一大口黑血喷出,这次大部分溅在了我家雪白的客厅墙壁上。和大伯一同倒下的,还有我全身的力气。急救车呼啸而来,又无声而去,带走的只是一具尚有余温的躯体。医生初步诊断是突发性血管破裂,具体要等尸检。但我知道不是。
我颤抖着,看向那面染血的墙。在血迹最浓稠处,那诡异的变化再次上演。黑色血液如同活物,悄然汇聚、拉伸,一个比父亲墙上更清晰几分的黑色人影轮廓,印在了那里。虽然仍旧没有五官细节,但那姿态,那隐约的头部倾斜的角度……我猛地打了个寒颤,跌跌撞撞冲进里屋,从落满灰尘的旧木箱底,翻出了一本厚厚的、边角破损的族谱。
族谱前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生卒记载,后面附有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我翻到曾祖爷爷那一页。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长衫,面容清瘦,眼神平静,甚至有些儒雅。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猛地转向客厅那面墙。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墙上那扭曲黑影的轮廓,尤其是头部和肩膀的线条,与照片中曾祖爷爷的坐姿肖像,惊人地相似!
家族男性,四十岁,咳血暴毙,墙上黑影……曾祖爷爷?
一个可怕的传承链条在我脑中炸开。我发疯似的重新翻开族谱,指尖划过那些陌生的名字和简短的生卒年月。高祖父,卒年四十一(注:外出贩货,遇匪,伤重不治)。曾祖爷爷,卒年四十(注:急症)。爷爷,卒年四十(注:急症)。父亲,卒年四十。大伯,卒年四十。
“急症”。好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不是意外,不是巧合。是诅咒。来自墙上那个随着每一次死亡,似乎都在变得更加清晰的、酷似曾祖爷爷的影子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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