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指尖流沙,悄然间,两个月已无声滑过。
华山派内门之中,依旧只余下师徒三人寂寥的身影。
巍峨的剑气冲霄堂内,掌门宁清林端坐首座,威严沉静。
伴其左右的是爱女宁中则,以及地位最末、却日渐重要的弟子岳不群。
这日午后,演武场上的剑光终于敛去。
岳不群与宁中则刚收势还剑入鞘。
他便眼珠一转,寻得一方平坦光滑的青石,殷勤地招呼宁中则落座。
“师妹,快歇歇!师兄给你讲个顶好听的故事!”
得益于早年在市井漂泊的见闻,他对“梁祝”这般缠绵悱恻的传奇,自有独特的演绎。
只见他眉飞色舞,口若悬河,仿佛自己便是那痴情梁山伯。
说到兴起处,他甚至站起身来比划,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扼腕叹息。
当故事行进至最悲怆的顶点——梁山伯含恨病逝,祝英台哭坟殉情,最终双双化作彩蝶,翩跹飞向自由的天际。
宁师妹的情感堤坝瞬间轰然决堤!
压抑的哽咽再也无法抑制,化为奔涌的泪水。
“哇——”的一声,她猛地扑进岳不群怀中,娇躯不住地颤抖,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前襟。
岳不群心头暗喜,鱼儿终于上钩!
他赶忙展臂,将那温软馨香的娇躯紧紧拥入怀中。
一手在她后背温柔轻抚,一手轻拍,柔声细语地安慰:“师妹莫哭,莫伤心。”
他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我们定会永远相伴,师兄我断然不会离你而去——”
话音未落,一声冷硬、刻板如同铁片摩擦的清嗓之音,如冰水般骤然泼下!
“咳、咳咳!”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宁师妹立时如受惊的幼鹿,猛地从岳不群怀里弹开!
刹那间双颊飞红,羞怯难当,连看都不敢看父亲一眼,转身捂着脸飞奔离去。
岳不群怀中的暖意与馨香骤然消散,只余下满腔失落和一丝冰冷的山风。
浓重的遗憾之色,如同乌云般迅速爬满了他年轻的面庞。
紧接着,一张带着明显不悦、沟壑纵横的老脸强行挤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宁清林目光如电,威严的声音带着寒气响起:“怎么?怀抱温存,意犹未尽否?”
岳不群浑身一激灵,冷汗瞬间渗出。
慌忙躬身,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迭声辩解:“弟子惶恐!师父明鉴!方才纯属意外!”
他指天画地:“是宁师妹听故事太过伤心,一时失足跌入弟子怀中!”
他一脸正气凛然:“弟子对师妹绝无半点非分之念!天地可鉴,师父您千万放心!嘿嘿嘿……”
宁清林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岳不群微张的嘴角,语带嫌恶地低喝:“呵!在你狡辩之前,能否先把唇边那碍眼的口水擦干了?混账东西!”
话音未落,一个蓄势已久的爆栗已裹挟着劲风,狠狠凿在岳不群光洁的脑门上!
“嘭!”的一声闷响!
岳不群那张尚称俊朗的面庞,又一次毫无保留地、结结实实地印上了冰冷的青石板!
宁清林冷哼一声,不再看他那狼狈相,转身拂袖,背着手,迈着方步向那象征着华山无上威严的“剑气冲霄堂”走去。
只丢下一句冷硬如铁的命令:“跟上。”
岳不群赶忙手脚并用地爬起,也顾不得拂去衣袍上的尘土和脸上的灰印。
一路小跑,诚惶诚恐地追随着师父那挺拔却略显萧索的背影。
巍峨的剑气冲霄堂内,空旷寂然,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宁清林端坐于上首主位,面沉如水,如同古井深潭。
岳不群则垂手肃立一旁,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宁清林率先打破沉寂,声音低沉而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苍凉。
“如今,我华山派门庭凋敝,人丁尽散。”
他缓缓道:“所余外门弟子,经郭长老仔细盘查甄别,多为华山周遭的本分人家子弟。”
他目光扫过空旷的大殿:“勉强算得上是自己人了。现今局势下,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说罢,他掩口,压抑地轻咳了几声。
岳不群神色一凛,恭敬地深揖一礼:“请师父容弟子思索片刻。”
他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走了几圈后,忽然驻足,面庞上已满是严肃与破釜沉舟般的坚决。
“师父,目下仅存的这些外门弟子,无论根骨资质高低,品性如何……”
他语气斩钉截铁:“都必须倾尽全力留驻!他们是华山未来复兴不可或缺的基石!”
他眼神灼灼:“弟子认为,当摒弃门户之见,倾囊相授!”
他提出具体方案:“将‘华山心法’至少传授至第四重境界,助其彻底夯实根基!”
他声音铿锵:“唯有如此,他们才能真正成为支撑门派的臂助!”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殿外云雾缭绕、苍茫起伏的山峦,声音愈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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