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乡村,晚风吹来带着稻苗和野花的香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影子被路灯和月光拉长。
遇到纳凉的村民,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哟,阿风,这是……林家那丫头?出来走路啊?”
陈晚风含糊地“嗯”一声,脚步没停。
林知意能感觉到那些目光,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离陈晚风近了些。
他似乎察觉到了,脚步放缓了一点。
走到小卖部,陈晚风在冰柜前停下,他弯腰取冰棍时,背心微微上缩,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腹,惹得旁边几个闲聊的妇人偷瞄着窃笑。
他浑然不觉,或者说毫不在意,直起身,将一根老冰棍递给她。
“谢啦。”林知意接过来。简单的糖水味道,是童年的记忆。
两人靠在路边大树下,默默地吃着冰棍。
广场舞的音乐有些喧闹,反而衬得他们之间更加安静。
“你……”林知意想要打破他们之间那层隔阂,主动缓和关系,犹豫着开口,“一直留在村里吗?”
陈晚风侧过头看她,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那双总是黑沉沉的眼睛更显深邃难测。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被夜色浸润的颗粒感,磨得人耳根发软:“你对我很好奇?”
“我就是觉得……觉得很可惜,你小时读书成绩比我好,大家都夸你聪明呢。”林知意被他看得心头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冰棍包装纸,“我听他们说你考上大学了没去。”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黑黝黝的田野,“读书有什么用?为了留在城里?”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柔和,但那股子野性和疏离感依旧存在。
林知意被问得一噎,她总不能说读书改变命运这种老套的话吧,她有些气闷,忍不住咳嗽一声,带了点豁出去的意味:“我觉得你说话老是阴阳怪气的。”
陈晚风咬冰棍的动作顿住。
他缓缓转回头,黑沉沉的眸子像两口深井,在月色下直直锁住她,他扯了下嘴角,那弧度似笑非笑,带着点野性的挑衅:“怎么?受不了我阴阳怪气?”
“我当然受不了了,你说话老是夹枪带棒地呛我。”
林知意气呼呼地站起来,“我今天就跟你讲清楚,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城里人就怎么看不起乡下人!我只是……只是好久没回来,觉得陌生,不适应而已……”
陈晚风也站起来,往前倾了倾身,路灯的光线被他宽阔的肩背截断,她整个人陷入他的影子里,充满了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知道自己好久没回来,”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为什么不回来?小时候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陈晚风身材很高挑,林知意因为他突然地威压一怔。
“我当然记得小时候的事!”林知意不甘示弱地扬起头,直视着他阴影中闪烁的眼睛。
“我不回来有我的原因,我是个自由的人,来去自由,你管不着,你也不能因为这原因老是阴阳怪气的!”
林知意大概猜到了陈晚风在怪自己,毕竟当年她转学离开,都没有告诉过陈晚风。
他们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就约好了一起读高中,读大学,找工作,小时候玩得那么好,他回来看到人去楼空,好朋友不辞而别,觉得被抛弃了,被背叛了都情有可原。
陈晚风盯着她看了几秒,仿佛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顶回来,他将手里的木棍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回去吧。”
林知意风风火火转身正要走,却迎面差点撞上人。
等她站定了回过神,才发现是个学生妹,皮肤黝黑,眼睛红红的,林知意关切道:“小妹妹,没撞到你吧?”
学生妹也是被吓到了,她忙摆摆手:“没有没有。”
说完她就急匆匆往小卖部跑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路过小卖部,林知意隐约听到老板阿姨提高了声音:“晓禾,你妈又打你啦?”
那边没有人回答,刚才林知意险些撞到的学生妹提着几包盐从小卖部跑出来,消失在夜色中。
门口坐的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晓禾那个妈真不是东西。”
“重男轻女也要有个限度吧?我家两个我就是一碗水端平。”
随着林知意和陈晚风走远,她逐渐听不到那些议论声,但却对这件事有些在意:“陈晚风,那个晓禾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很清楚。”陈晚风的确不是个家长里短的人,但是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把知道的信息讲出来了:“她哥哥是你的小学同学,估计你已经不记得了,她下面还有个弟弟,父母好像很重男轻女。”
这个处境一听就很糟糕,林知意愤愤道:“真是没开化,还重男轻女,真该把她爸妈扯出来教育一下,别被我碰到了。”
“你还能怎么样?吵架打架你都不行。”陈晚风面色柔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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