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现象管理局内，
应对策略部的办公室内，
此刻仿佛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污浊空气。
是二手烟在空气中弥漫。
环形会议桌旁，部长朱广志脸色铁青，如同刷了一层水泥灰。
他面前的巨大屏幕上，正分屏播放着全球各大城市在妖鸟狂潮下化为火海的惨烈画面：
纽约帝国大厦尖顶崩塌的慢镜头回放、东京天空树折断时引发的连锁爆炸、上海中心大厦如同被巨兽啃噬后喷吐着浓烟的破口……
每一帧画面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高层的心上。
“够了！”
副部长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都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疏忽大意的代价！一座座城市在燃烧！成千上万的人在死去！”
“我们明明早就得到了关于【天空之王】的信息。”
“而我们！我们！在干什么？！”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在座每一个脸色惨白、眼神躲闪的高层，
最终死死钉在情报分析科科长李峰和风险评估科科长赵明身上。
“李峰！赵明！”
副部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关于【天空之王】的风险预估！是谁负责评估的？！”
“是谁！把它归类为‘低威胁’？！”
“‘目标个体能力单一，缺乏大规模破坏手段，建议保持观察，暂不升级处理等级’？！这就是你们的专业判断？！”
李峰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张了张嘴，想辩解：
“副部长……当时的情报显示，【天空之王】的主要能力是操控气流和部分鸟类。”
“虽然其能力客观来说也不弱，但确实没有证据表明它能……能凭空制造出如此规模的、具有毁灭性攻击力的生物兵器！我们……”
“没有证据？！”
副部长粗暴地打断他，指着屏幕上那遮天蔽日的妖鸟狂潮，
“那这些是什么？！是幻觉吗？！”
“是你们用模型模拟出来的吗？！”
“‘缺乏大规模破坏手段’？！看看！看看外面！到处都在被它破坏！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单一能力’？！”
赵明脸色灰败，试图挽回：
“局长，风险评估是基于当时已知的信息。”
“【天空之王】突然展现的制造能力……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这属于不可预测的……”
“不可预测？！”
副部长怒极反笑，
“好一个‘不可预测’！就因为你们的‘不可预测’，因为你们的‘保持观察’！我们错过了可能阻止它的机会！”
“现在，它和那个该死的【互联网神】勾结在一起！”
“一个提供全球信息操控和战略打击能力！一个提供毁灭性的生物兵器！”
“我们拿什么挡？！拿什么挡？！”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屏幕上城市燃烧的噼啪声和隐约的爆炸声还在回荡。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副部长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也不敢看屏幕上那末日般的景象。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
副部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依旧带着颤抖，
“追责也追不回那些城市！追不回那些死去的人！”
“现在！我们必须马上拿出一个可行性的应对方法！我们异变现象管理局！”
“还有什么牌可以打？！怎么对付天上那个东西？！”
技术主管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声音干涩地开口：
“副部长……我们……我们尝试了所有已知的电子战手段。【互联网神】根本不在我们理解的频谱内！”
“它……它完全是在降维打击！”
行动作战部的张猛在旁听，
这个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此刻也满脸颓然：
“地面防空火力……你们也看到了。”
“对付那些小妖鸟，效率太低，弹药消耗跟不上们的数量。”
“对付大妖鸟……常规武器效果微乎其微！它们的翎羽防御力太惊人了！”
“除非……除非动用战略级武器！核弹！”
“核弹？！”
副部长瞳孔猛缩，
“在城市上空？在人口密集区？你想把整个城市连同妖鸟一起蒸发掉吗？！那和妖鸟毁灭有什么区别？！”
“那……那怎么办？”
张猛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我们的战斗机群……损失惨重。靠近都难。更别说攻击核心目标了。”
会议室陷入令人绝望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屏幕上，又一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在妖鸟的围攻下轰然倒塌，腾起巨大的烟尘。
副部长颓然坐回椅子上，双手捂着脸。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
异变现象管理与世界政府刚刚稳住的全球秩序，在【天空之王】和【互联网神】联手掀起的这场天灾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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