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末年,天空突现蓝月,此后各地暴雨频发,大水肆虐,甚至引发海啸,东晋王朝不久便走向覆灭。
东晋之后的时代,被世人称为 “二十皇战” 时期。天下分裂成二十多个诸侯势力,各方皆自立为皇,局势极为混乱。每个割据势力都深陷无休止的战乱,全国总人口从东晋时期的两千五六百万,锐减至一千七八百万,足足减少了八九百万之多。
这场皇战持续了五十年,末期又遭遇极端大旱,热浪席卷全境。
万幸大南朝皇帝凭借雄才大略东征西战,最终统一了众国。
然而大南朝立国仅五十年,民众刚得以休养生息、人口稍有增长,却又逢漫天冰雪降临,整年大寒不止,国力急剧衰退,最终无力掌控天下,再度走向分裂。
大南覆灭后,推翻其统治的大奉王建立了大奉国,历经多年休养生息,逐步接管了全国权力。可大奉国仅存续了不到三十年,继位的皇帝昏庸无能,引发三王谋反,天下再度分裂为大景、大周、北齐三国。
如今庄家丰所处的大燕,最初便是大景的一部分。
天下三分的局面维持了不到三十年,期间恰逢地龙翻身(地震),大周朝廷应对失当,内部矛盾激化,最终分裂为北幽和后唐两国。
二十年前,一场特大风灾席卷天下,再次引发大乱。正如刘医师所言,除了偏远的蛮夷部落和游牧部族,中原大地最终分裂为北幽、大燕、赵国、文梁、东吉、南越六国,此格局一直延续至今。
庄家丰敏锐地发现,每五十年左右,天下便会遭遇一次特大灾难,不知这是否只是巧合。水灾、旱灾、大寒、地震、大风…… 每一场灾难,对于生产力低下的这个时代而言,都是难以抵御的浩劫。
距离上一次大灾已过去二十年,照此推算,三十年后,难道又会有新的灾难降临?
另外,四国分裂为六国之时,有史官预估当时六国总人口仅一千九百万。大燕在六国之中,无论是疆域还是人口都不算突出,由此庄家丰猜测,大燕的总人口大概也就二三百万。
怪不得朝廷会颁布降低结婚年龄、督促民众生育、对寡妇加征赋税、严格禁止随意杀人等政策。
想到这儿,庄家丰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口号喊得倒是响亮,可光靠这些打压政策根本无济于事。
单纯逼迫不结婚、不生孩子的人,又不推出配套扶持措施,怎么可能达到增加人口的目的?
所谓 “禁止随意杀人”,也不过是针对普通百姓的表面文章。身为奴仆,命运根本无法由自己掌控。主家若想除掉一个奴仆,有的是办法:诬陷其 “偷窃” 财物、故意打断手脚使其 “不幸病亡”、毒死后让医师开具病故证明…… 官府绝不会耗费精力让仵作给每个病死的奴仆验尸。更完美的手段,是派奴仆 “送货送信”,途中 “巧遇” 山贼 —— 这乱世之中,山贼作乱本就常见,死无对证。
即便近些年没有大规模战乱,局势比战乱时期安稳了许多,乱坟岗里也还是时不时会出现新坟,诉说着底层百姓的无奈。
除此之外,让庄家丰格外留意的,便是 “异人” 的记载。
他在那本《怪异奇录》中看到了许多关于异人的描述:书中称,这些人吸收了蓝月精华,身体发生异变。
虽然大部分异人都身患怪病、英年早逝,但也有一部分人出现了有益的异变,或是不影响健康与寿命的无害异变,大致可分为三类:
其一为 “兽化”。这类异人并未出现患病或早夭的情况,身体素质甚至有所提升,只是身上会显现出动物特征。传说中那些因蓝月照射过多而变成怪物的 “半兽人”,其原型便来源于此 —— 有人身上长出鱼鳞,有人生出尾巴,有人长出发达的爪子,皆呈现出不同的动物特征。
其二为 “武者”。能举起两倍于自身体重之物,便可称为大力士。比如体重一百五十斤的人,若能举起三百斤的石头,便算是入门武者。这类人通常会潜心练武,多就职于各大家族,担任武师或保镖。
蓝月现世之后,武者的数量大幅增加,能力极限也不再局限于两倍体重,三倍、五倍者屡见不鲜,武者逐渐变得常见。书中甚至记载,当年大奉国的皇帝亲卫中,有一人体重一百五十斤,却能轻松举起超过一千五百斤的巨石,堪称奇迹。
其三为 “术士”。这类人外表与普通人并无二致,既没有半兽人那样明显的特征,也没有武者那般威猛高大、肌肉虬结的身形。术士同样是蓝月出现后才涌现的特殊人群,记载中有的能喷火,有的能喷水,有的能隔空移物。
还有些人虽无特殊异能,却行为怪异,也被归为术士之列 —— 比如有人以石头为食,有人每天要喝两百斤水,还有人从不睡觉。这些人行为虽怪异,却并未对健康造成影响。
对于这些记载,庄家丰只当是荒诞故事来看。世上哪有这么奇葩的人?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穿越到了一个修仙或神话世界?那还玩什么?除非给自己送个系统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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