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转向朱茂:“我们现在住在林场,这地方没人反对过,就是我们的住所。你们带人拿着刀闯进来打人、砸东西,这笔账怎么算?”
“这、这……” 朱茂彻底没了底气 —— 他们来 “报仇” 的理由全被戳破,根本站不住脚。
村正叹了口气,上前说道:“私闯民宅、无故打砸、持刀伤人,按律该报官。老夫估计,到了县衙,至少得杖责五十、关押数月,还得罚银数两。”
“别报官!千万别报官!” 朱茂吓得连忙求饶,“村正爷爷,您帮我做个保,我们私下和解!家丰,你想要什么?只要别报官,都好说!”
村正看向庄家丰,庄家丰先走到乐君身边,确认他只是腿被划伤,没有大碍,才转头说:“二十两银子。”
“三、三丰,这是不是太多了?” 朱茂脸都扭曲了 —— 二十两对普通农户来说,是十年都攒不下的钱。
周围的人也倒吸一口冷气,纷纷议论起来。庄家丰却很平静:“朱少爷,你好好算笔账 —— 你要是被报官,不仅要挨五十杖、关几个月,朱家还得花至少十两银子疏通关系才能把你捞出来。现在不用挨打、不用坐牢,只花二十两,难道不值吗?”
朱茂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 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真要报官,花的钱只会更多。可他还是有些肉痛:“我现在没带这么多钱啊!家丰,能不能少点?”
“可以。” 庄家丰话锋一转,“你把梁进才送县衙,我给你减十两,只要十两就行。”
梁进才瞬间破防,嘶吼道:“庄家丰!你以为卖拐赚了点钱,你们家就能翻身?告诉你,三傻子!朱老爷早就想收拾你了!就凭你名字里带个‘丰’字,这也是你能乱用的?你犯了朱老爷的忌讳!你这么嚣张,早晚死在朱老爷手里!”
好家伙,庄家丰心里冷笑 —— 原来自己还有 “因名获罪” 这一遭。
朱茂犹豫了一下 —— 梁进才的父亲是朱家的管家,是他爹的左膀右臂,梁进才也帮朱家做了不少事,不能就这么丢了。他咬牙道:“梁哥,你别说了!行,二十两就二十两!”
对朱家来说,二十两虽然不少,但还能拿出来 —— 他爹每次买地,就算用了手段,最后也得花几两到几十两银子。
“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剩下的立字据。” 庄家丰大手一挥,不容置疑。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 庄家丰的果决、下手的狠辣,还有朱家随手就能拿出二十两的财力,一桩桩都让他们震惊,有人甚至忍不住嫉妒:朱家的零花钱,说不定就是自己家半年的花销。
“这、这现在也没纸啊…… 要不以后再立字据?” 朱茂还想拖延,盼着能偷偷通知他爹,让他爹来解决。
“谁说没纸?大虎哥,拿纸笔来!”
大虎很快从屋里拿出纸笔 —— 平时庄家丰常用它画图纸,大家都知道放在哪。
在村正和一众乡亲的见证下,朱茂掏出身上的钱,居然有八两之多。两人当场立了字据,写明朱茂还欠庄家丰十二两银子,签字画押时,庄家丰直接把手指往朱茂流血的耳朵上一抹,蘸了血按了手印。朱茂咬着牙,也只能蘸着自己的血按了手印。
村正作为见证人,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掏出随身带的小私章盖了上去 —— 他早就想着将来能当里正,提前刻了私章,章上抹着风干的红泥,用的时候蘸点水甚至唾沫就能用,方便得很。
刚办完这些,一个朱家的家丁突然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梁进才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 肯定是朱老爷知道了消息,正带人赶过来!只要朱老爷来了,今天定能让庄家吃不了兜着走!就算这事不是朱老爷授意的,两家早晚也得撕破脸。
“少爷!少爷!” 家丁跑得气喘吁吁。
“怎么了?我爹来了吗?” 朱茂也盼着他爹来救场,连忙问道。
家丁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急声道:“不是的少爷!是老爷突然病重了!二爷已经去县里请医师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 朱茂顾不上再管这边的事,捂着耳朵就往人群外冲,身上的肥肉一颠一颠的,像海浪似的。蹲在地上的家丁们见状,也连忙爬起来跟上。
反倒是梁进才,瞬间成了呆瓜,张着嘴半天没合上。等他反应过来,朱家的人已经全走了,他也顾不上别的,爬起来就往村外逃窜,生怕庄家丰再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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