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连忙凑到近前,笑着问:“嘿嘿,二哥,大哥说等鸡笼全搭好,你要买来好多鸡养着?”
“是啊。” 家丰点点头,又问,“小花,你也想养点什么吗?”
小花摇了摇头:“还没想好。我也想养鸡,就是鸡粑粑太臭了 —— 大哥说还得天天往外铲粪。”
“哈哈,养活物哪能嫌脏?” 家丰又转向四时,“四时呢?有想养的东西吗?”
四时眼睛一亮,兴奋地问:“什么都能养吗?”
家丰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你想养啥?”
“狗熊啊!山里的狗熊笨乎乎的,可好玩了!”
这话一出,小花和乐君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齐刷刷地向家丰摇头,示意他千万别答应。
家丰挠了挠头,哭笑不得地劝道:“额,四时啊,狗熊每天要吃好多好多肉,要是养了它,肉都被它吃了,咱们就没得吃了。”
“也是哦。” 四时眨了眨眼,立刻改了主意,“那我不养了!我还想吃肉呢,不能都给它。”
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 “啪啪啪” 的拍篱笆门声。
其他人没动,家丰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静竹和秀兰都在院子里,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还带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 是邻居柳婆婆和她的小女儿张小禾。
小河村的布局以村正家附近的大槐树为中心,往外分了庄家、李家、朱家三大片聚居区;后来有分家或外来的人家,就围着村子外侧盖房,渐渐形成了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格局。
家丰家因为是分家后新盖的房子,才几年时间,正处在村子最外侧的西北角。
说是 “邻居”,其实只是离得相对近一些 —— 住在外侧的人家,彼此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离他家最近的就是张老爷子家。
张老爷子以前是猎户,早年打猎时腿受了重伤,一条腿差点被野兽撕烂,医师割掉了不少腐肉才保住他的命。可自那以后,他就常年卧床,还得天天吃药,跟家丰之前看一次病就好的情况完全不同。
张老爷子是后来搬来的,上一辈开荒种了五亩地,加上他常年打猎,原本日子不算贫困;可一场重伤下来,积蓄全花光了,还不得已把五亩地卖给了朱家。
卖地的钱保住了命,可日子也彻底垮了 —— 如今家里就靠柳婆婆、大儿子张天养、二女儿张小月、小女儿张小禾给朱家种地过活。
可朱家收六成地租,加上一两成的赋税,一年下来家里只剩两三成粮食,根本不够吃。
张天养常年在外打零工,只能勉强养活自己,往家里捎的钱寥寥无几,到现在都没娶上媳妇;张小月手巧,去县城领了刺绣活做,能赚点小钱却不够贴补家用;张小禾据说也在学刺绣,可还没学会。
柳婆婆和张小禾一进院,就对着静竹和秀兰跪了下来。刚走过来的家丰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柳婆婆,这是咋了?快起来说!”
静竹和秀兰也赶紧拉人,静竹握着柳婆婆的手劝道:“张嫂子,有话好好说,快起来!”
柳婆婆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明日就要收夏税,交不上税,差役是要拉人去抵钱的。我看你家日子好起来了,都买了地,你们看小禾能不能来你家当粗使丫头?朱家我们不敢卖,与其让差役拉走,不如卖给你家,至少能让孩子有条活路。”
家丰也帮着劝:“柳婆婆,您怎么不先借钱周转一下,先把夏税交了?”
柳婆婆摇了摇头,满脸苦涩:“借钱哪有那么容易?得有借有还,我家这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以前饥荒时借的钱都没还上,现在再去借,哪还有脸开口?”
其实,把小禾卖给庄家,是张老爷子和柳婆婆私下商量好的 —— 村里人还不知道,只有作为近邻的他们看得真切:庄家近来常有马车、差役甚至锦衣老板上门,来人都客客气气的,还能跟朱家抗衡、买地盖房,将来必定会起势。
而且庄家人心善,以前静竹和秀兰日子难时,从没跟张家借过钱,就是知道他家的难处。
静竹和秀兰对视一眼,秀兰开口:“张嫂子,我家还有些余粮和银子,先借给你家把夏税交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张老爷子早年对小时候的家丰和乐君很照顾,如今他家有难,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柳婆婆还是摇头:“过了这关又能咋样?锅里没米,一家早晚还是要饿死。我家那口子卧床好几年了,天天离不开药,不吃药就喘不过气,药钱就是个无底洞啊!”
她抹了把泪,继续说:“现在就想着给孩子们安排好 —— 老大就让他在外面漂着吧,小月好歹会刺绣,我们就算赔不起嫁妆,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也行。就是小禾,现在没个着落。能把她安排好,我和老头子也就了了心结了。”
她看向家丰,又说:“你们要是收了小禾,让她当个丫头也行;要是看得上,给小丰当个待年媳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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