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云逸小队夜袭并“烧烤”的辉煌战绩不到半天便传遍了斥候营。王莽校尉喜笑颜开,当着全营将士的面把云逸狠狠夸赞了一番,赏钱、酒肉自然是少不了的。
可云逸还没把那口犒劳的烧刀子喝顺口,新的任务就接踵而至。
“啥?让我去训练新兵蛋子?”云逸拿着升任副尉的任命文书,眼睛瞪得溜圆,“校尉,我这人吧手脚笨拙、嘴巴也不灵光,哪有当教习的本事?不去不去。”
一点不想出力的云逸头摇的像小孩玩的拨浪鼓。
王莽瞪大双眼,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案几上,次牙咧嘴的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他娘的,你小子少在这油嘴滑舌的跟老子讨价还价!老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快十五年了,才混到校尉。”
“你才来几天啊就当上副尉了,你还不明白将军对你的器重吗,还有你那些鬼点子,还想带进棺材里不成?”
“我告诉你啊,这是命令!给你二十个刚分来的好苗子,半个月时间,给老子训出个样子来!要是训不好,以后你就是北境军里第一个副尉级别的洗衣官了!”
王莽好像机关枪一样的说着,唾沫星子有几滴都喷到云逸脸上了。
“你的校尉还有我一半功劳呢。。”云逸在心里腹诽。不过一想到那堆积如山的臭袜子,云逸顿时打了个激灵。
“保证完成任务!”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于是,第二天一早,在校场边上,云逸面前齐刷刷站着二十个满脸稚气、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期待的新兵。
看着这群青涩的新兵,云逸挠了挠头,感觉比带着小队去摸匈蛮大营还要头疼。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按照传统的训话方式,反而像在街边闲聊一样开口问道:“都说说,你们觉得当斥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新兵们面面相觑,随后七嘴八舌地回答:
“报告!是身手敏捷!”
“是箭法精准!”
“是熟悉地形!”
“是不怕死!”
云逸听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手从地上捡起几片形状各异的落叶,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面。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都不够全面。”他目光扫视众人,“在我看来,当斥候最关键的,是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就拿这片栎树叶来说——”
他拿起一片边缘带有锯齿状缺口的叶子:“看到这个缺口了吗?不是风吹的,是某种虫子啃咬的痕迹。再看看这片草叶上的泥点,从溅起的方向和高度,能判断出路过的是人还是马,大概过去了多久。”
他走到一处看似平常的地面,用脚尖点了点几个几乎难以察觉的浅坑:“这几个脚印,前深后浅,说明这人当时在奔跑。旁边这几个,脚印深且均匀,还带着拖痕,说明可能扛着重物。”他踢开一点浮土,露出下面一道模糊的车辙,“把所有这些线索联系起来,你们能看出什么?”
新兵们瞪大了眼睛,努力按照云逸的指引观察,有人犹豫地说:“报告教习……是有人扛着东西跑过去,然后有车经过?”
云逸赞许地点点头:“差不多。更准确地说,是两个时辰前,有三个人快速经过这里,其中一人负伤或被人搀扶;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一辆满载的辎重车朝着东南方向驶去了。通过这些不起眼的痕迹,你就能判断出敌军的动向,甚至是他们的状态。在野外,这就是情报,可能就是取胜的关键。”
新兵们听得目瞪口呆,几片叶子、几个土坑中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接下来的训练,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云逸并不急于教他们如何攀爬、如何格杀,而是带着他们在营区里四处转悠。
他让新兵们观察不同士兵鞋底的泥土,以此判断他们当天去过哪些地方;让他们倾听营地里各种口音的谈话,分辨哪些是真心话,哪些是吹牛或抱怨中夹杂的有用信息;他甚至找来一堆杂乱的小物件,让新兵们在极短的时间内记住它们的种类、数量和摆放位置,然后打乱重新摆放,考验他们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这叫‘认坑’,要熟悉一个地方的每一个角落,闭着眼睛都能摸出去。”
“这叫‘听响’,要从闲言碎语中听出有价值的信息。”
“这叫‘过目不忘’,看到的东西就要刻在脑子里,情报可不会等你看第二遍。”
云逸把自己在天乾城摸爬滚打练就的察言观色、辨识痕迹、过目不忘的本领,掰开揉碎,用最通俗易懂的大白话传授给这些新兵。方法虽然“土”,却十分有效,往往能直击要害。
他还把游戏融入训练。比如玩“抓骗子”,让两个新兵编造一段经历互相盘问,看谁能找出破绽;或者玩“藏东西”,看谁能把一个小物件藏在最意想不到却又合乎逻辑的地方。
训练场上时常传出阵阵笑声,气氛十分活跃。
新兵们从一开始的懵懂,逐渐沉浸在这种“找茬”和“解密”的乐趣中,观察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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