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尘垂首:“明白。”
秦烈转身离去,衣袖微动,袖中一抹微光闪现,似有粉末藏匿。
门关后,秦无尘未动,直至脚步远去,才缓缓抬起左手。
丝带下,古纹仍在,与体内残片呼应,如心跳共振。
他解开丝带,凝视古纹,识海中血色星图的画面再度浮现,虽断续,却比先前清晰半分。
他尝试以神念追溯,刚触及画面边缘,经脉骤然抽搐,紫气逆冲,险些破体。
他收神,不再强求。
夜深,他再度取出残片痕迹——掌心古纹。
以血滴试,无反应;以灵气触,识海仅现一瞬残影:仙殿石阶上,有一柄断剑,剑柄刻“鸿”字。
他正欲再试,系统忽再警报:
【检测到同源气运波动,来源:药圃西南角,残留方位未清,建议立即清除痕迹,避免追踪。】
他起身,取一瓷瓶,内盛昨日所采止血草汁液,混以三滴指尖血,倒入灵气转化炉。
炉火燃起,将汁液炼为无形气雾,反向注入识海,覆盖残片气息。
做完这些,他盘膝调息,将《九转凝气诀》运行至第五转。
丹田气旋稳定,炼气四层已固。
他未急于突破,知此时根基未稳,强行晋升必留隐患。
次日清晨,药圃骚动再起。
“雷击木彻底枯死,根脉尽断!”
“三叔说,有人动了地脉阵眼!”
秦无尘立于药田边缘,听闻议论,不动声色。
他知道,那残片本就是阵眼核心,被取走后,雷击木失其镇压,自然枯败。
正欲离开,忽觉掌心一烫。
古纹微颤,似有感应。
他抬眼,见秦烈立于雷击木前,手中正捧一撮青铜粉末,缓缓撒入坑中。
粉末落土,竟微微发亮,与他掌心古纹同频闪烁。
秦烈闭目,似在感知什么,片刻后,睁眼扫视四周,目光掠过秦无尘时,微顿。
秦无尘低头,装作整理药篓,却在袖中悄然启动灵气转化炉,将体内残片气息压至最低。
秦烈未言,转身离去。
秦无尘站在原地,掌心古纹仍未平息。
他知道,那粉末与残片同源,秦烈已有察觉,只是尚未锁定目标。
他回房,取短剑置于枕下,剑柄朝外,刃口向上。
又将冰蚕丝带重新缠绕左腕,三圈,不松不紧。
夜半,他再度尝试沟通残片记忆。
刚催动星纹,识海骤现新画面——
血色星图旋转,星辰移位,指向东方; 一座石碑立于荒原,碑文残缺,唯见“鸿蒙”二字; 碑前跪着一道身影,背影熟悉,似曾见过。
画面将续,他经脉突震,紫气逆冲,被迫中断。
他喘息靠墙,掌心古纹滚烫如烙。
窗外,风起。
他未点灯,只静静坐着,听着风过屋檐的声音。
三日后,药圃西南角被封锁,设下禁制。
值守弟子换为秦烈亲信,日夜巡查。
秦无尘照常巡药,低头做事,不言不语。
唯有掌心古纹,每至子时,必微微发烫,似在呼唤什么。
他不再强行探查,只将残片气息藏于灵气转化炉深处,借炉火日夜炼化,将其与自身气机融为一体。
一日黄昏,他路过药堂后巷,忽觉掌心一震。
古纹竟自行浮现,指向巷底一口废弃药井。
他走近,井口封石裂开一道细缝,内有微光透出,与古纹共鸣。
他蹲下,伸手探入缝隙。
指尖触到一块冰冷的金属。
还未取出,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收手,转身,见一名药童提着竹篮走来,目光扫过药井,又移开。
秦无尘心中一凛,暗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
秦无尘点头示意,擦肩而过。
走出十步,他停下,未回头,低声自语:“……走火的是你,三叔。”
掌心古纹仍在发烫。
他握紧左拳,丝带下,古纹如活物般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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