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科研院小礼堂。
没有媒体,没有镜头,只有龙纪元院士、几位法律与媒体伦理的教授、两位来自海洋生态所的专家、三位来自不同体制的“讲规则的人”。门口的牌子写着四个字:“闭门之议”。
“今天不讲战绩,讲方法。”龙院士开场,“海上证据链指南0.9,今天逐条挑刺。挑完了,才敢上1.0。”
林杰站在白板前,背后是指南的目录:许可模板、航迹只读签名、作业高度与生态阈值、被动取证方法论、数据分发与冗余、撤退ABC、观察者面板、第三方见证社会化。
“先从‘生态阈值’。”海洋生态所的何博推了推眼镜,“你们把ROV作业高度定在高于底栖生态保护阈值0.8米,菌毯区域加2米缓冲,这条,我给80分。挑战有三:
一,有些冷泉边界不是‘面’,是‘带’;
二,深扇扫时次声波的叠加效应;
三,‘意外事件’发生后的快速撤离机制,写得太‘工程’,不够‘生态’。”
“认领。”林杰点头,“我们把边界从‘静态’改‘动态’——引入菌毯活性指标,把冷泉口的新陈代谢速率作为动态阈值,实时更新作业高度;次声波叠加用‘时间片隔离’;撤离机制加上‘生态优先’按钮,让系统在遇到生态异常时抢先撤。”
“第二条,‘观察者面板’。”媒体伦理教授挑眉,“你们这玩意儿,本质是‘透明胁迫’,逼着所有人把手缩回兜里。我喜欢。但问题来了:
一,观察者是谁?
二,他怎么不被‘收买’?
三,面板上的数据怎么保证‘可理解’?”
“我们三层选拔。”林杰答,“第一层随机,第二层专业,第三层反向评议;每季轮换,防止熟;数据分三层:公众层‘你在哪、做了啥、谁见证’,专业层‘哈希/签名/延迟’,内部层‘算法—参数—回滚’。”
“第三条,‘被动取证’。”法律教授翻开指南,“你们贴被动反光薄片、用镜像延迟与噪声权重,这些都很‘美’。但问题是:在某些司法辖区里,‘贴标’可能被理解为‘干预’。”
林杰没有回避:“我们把‘贴标’拆成三种强度——0级纯镜像,1级‘自然物’(海葵丝带),2级薄片;在有争议的水域只用0和1;‘2级’限定仅在许可清晰、第三方见证在场情况下使用,并引入‘作业合法性评分’——低于80分禁用。”
“很好。”龙院士点头,“下一条。”
——
三个小时后,白板已经写满了红笔与蓝笔。1.0版的轮廓变得更稳:每一个“取证动作”都有“生态阈值—法理阈值—透明阈值”的三重约束;每一道“回滚”都有“公众—专业—内部”的三层记录。
法律教授忽然笑了:“你们可能干了件‘危险’的事——你们在把‘证据’从法庭前移到社会。”
“危险也是安全。”林杰说,“把‘真’变成‘大家能看见的习惯’,比藏在抽屉里,安全。”
——
茶歇时,陈静发来一段视频。社区的志愿者在教老人用“医问即答”的‘回呼’功能,手机正对着家庭医生的笑脸。老人的声音颤颤的:“我会了。”
林杰把视频递给龙院士。龙院士看了一眼,笑:“你看,‘证据链’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看见’。”
——
会议将散未散,一位自称“国际环保组织”的代表请求发言。他的开场语锋利:“你们在冷泉边界做‘取证’,就是破坏。你们的指南,是‘美化破坏’。”
媒体伦理教授的眉头拧了一下:“请出示证据。”
对方拿出几张PS痕迹明显的照片,声称“菌毯被践踏,鱼群被驱散”。
海洋专家直接在屏幕上拉开对比:“这张的菌毯纹理复制了右下角,错位粘贴;这张所谓‘驱散’,其实是夜光藻在光源下的自然聚散;这张的时间戳与潮汐不符。”
林杰把“观察者面板”的只读链接贴到墙上——那是阿尔戈每一次作业的航迹、作业高度、第三方见证与实时哈希。
“请你们用‘证据链’来质疑我们的‘证据链’。”他语气平静,“这是我们讨论的最低礼仪。”
代表语塞,转头要走。门口两位媒体老师一句话把他钉在原地:“你们的组织在去年发布过‘少数民族渔民破坏冷泉’的报告,后来被证伪。今天你们为何故伎重演?”
“我们……只是关切。”
“关切要靠事实。”
掌声没有响,但那种“气场反转”的快感,在每个人心里同时亮了一盏灯。
——
临走时,龙院士把一叠红蓝笔记递给林杰:“带上它们,明天开一场‘小型对外分享’,讲方法,不讲人。”
“明白。”
走出礼堂,暮色下的江城像一杯温热的茶。林杰把笔记紧紧攥在手里,忽然觉得这份沉甸甸的“指南”,比任何一份炒作都更有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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