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南京的薄雾。
技术科的门被推开,陈默走了出来。
双眼里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得像一张宣纸,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那是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后,精神透支到极限时才会有的病态光芒。
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
“组长,您要的东西。”
吴融的办公室里,他一夜未动。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从陈默手中接过了文件袋。
陈默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疲惫。
吴融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眉头微皱:“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
陈默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只是模仿佐佐木真一的签名时,失败了十七次。
最后一次才成功。”
吴融的目光在陈默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辛苦了。”
他知道,“谍影系统”虽然能灌输知识和技巧,但无法替代人的手感和经验。
陈默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这项工作,已经是极限。
他抽出里面的两份文件。
第一份,是一张用日文打印的“嘉奖令”。
纸张是日军内部专用的那种,微微泛黄,带着一股特殊的木浆味道。
上面的铅字,是标准的日式明朝体,字迹的边缘,有轻微的油墨浸润感,完全符合那个时代铅字印刷的特征。
右下角,是“大日本帝国陆军特高课”的红色印章,印泥的颜色、干湿程度,以及因为压力不均而造成的细微瑕疵,都与吴融从系统资料库里调出的真品,一模一样。
【嘉奖令】
【兹有帝国友人钱玉堂先生,于上海事变中,及时提供重要情报,使我军成功挫败重庆方面之恐怖袭击图谋,避免了重大损失。
其功甚伟,特此嘉奖。】
【帝国必不忘友人。】
【特高课课长 佐佐木真一(签章)】
佐佐木真一那个狂傲的签名,最后一笔的飞白处,墨迹微微散开,形成了一个细微的毛刺——这是他用力过猛时的习惯性笔触。
吴融又拿起第二份文件。
那是一张花旗银行的汇款单。
上面的信息显示,三井物产上海分社,于三日前,向钱玉堂的私人账户,汇入了一笔五千美金的款项。
备注一栏,写着“古董交易”。
纸张的材质、银行的戳印、打字机打出的英文字母——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
吴融拿起放大镜,仔细检查了戳印的边缘。
印泥的颜色深浅不一,边缘有轻微的晕染——这是手工盖章时无法避免的瑕疵,反而增加了真实性。
“做得很好。”
吴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许。
但他没有放松警惕。
他知道,伪造证据只是第一步,更关键的是如何让这份证据“合理地”出现在杨立仁面前。
“这两份东西,是怎么的?”
吴融问。
这是最关键的一环。
证据本身再完美,如果来源不明,也只会引起杨立仁的怀疑。
“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处理好了。”
陈默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被烧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男士皮质钱夹。
钱夹的边缘,还有被烈火灼烧过的焦黑痕迹,甚至能闻到一股皮革烧焦的味道。
“今天凌晨四点,城南的货运码头,发生了一起小规模的火并。”
陈默解释道,语气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青帮和洪门的人,为了抢一块地盘。
死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日本人的眼线,一个叫的浪人。”
“这个钱夹,就是从他的尸体上的。
而这两份文件,就藏在钱夹的夹层里。”
吴融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明白了。
陈默不仅伪造了文件,还为这两份文件,伪造了一个完美的“出处”。
一场黑帮火并。
一个死掉的日本浪人。
从他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两份指向钱玉堂的“罪证”。
吴融的脑中,“书库”李强的记忆瞬间被激活。
关于城南码头的所有信息,浮现在眼前:
那里是青帮“三爷”张金龙的地盘,主要负责走私日本货物。
而洪门的“铁手”李四,最近一直想吞并这块肥肉。
两帮之间的火并,已经酝酿了半个多月。
昨晚的火并,只是将这场冲突提前引爆。
而那个叫“小野”的浪人,是日军特高课在南京的外围线人,专门负责联络黑帮,收集情报。
他的死,不会引起日军的过度关注——因为这种底层线人,本就是消耗品。
一切,都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就算是戴隐和杨立仁,派人去查,也只能查到一场真实的黑帮火并,和一个真实的、死掉的日本浪人。
谁也不会想到,这场火并的背后,有“谍影”的影子。
更不会想到,那个钱夹,是陈默在半个小时前,亲手做旧,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了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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