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十分，祁国栋准时走进县政府办公楼。作为一名刚上任不久的常务副县长，他保持着在公安局工作时的早到习惯。桌上的文件已经堆了一摞，最上面是今天的工作日程表。
“祁县长早。”办公室主任孙陆雨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今天上午招商引资座谈会的最终方案，您过目一下。”
祁国栋接过文件，仔细翻阅：“环保部门的评估意见附上了吗？”
“已经附在后面了。”孙陆雨指了指文件末尾，“这次引进的电子企业很重视环保问题，他们的代表可能会问得很细。”
祁国栋点头：“这是好事，说明企业负责任。你安排一下，座谈会后我带他们去看看经开区那块地。”
“还有，咱们的县委书记刘慧峰升职到华河市里了。新书记已经来了，叫李卫国”
“知道了。”
孙陆雨正要离开，祁国栋又叫住他：“老城区改造的居民座谈会安排在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九点，已经通知下去了。”孙陆雨回答，“拆迁办的王主任说有几户居民情绪比较大，可能需要您出面做工作。”
祁国栋揉了揉太阳穴：“知道了，你把那几户的具体情况整理个材料给我。”
八点三十分，祁国栋正准备去会议室，手机突然响起，是应急管理局局长赵强的电话。
“祁县长，出事了。”赵强的声音急促，“经开区那边的鑫华化工厂有工人聚集，情绪很激动，可能要有群体性事件。”
祁国栋心头一紧：“具体什么情况？”
“听说是因为工资拖欠和裁员问题，工人已经堵住了厂门，不让任何人进出，现场大概有二百多人。”赵强汇报，“派出所民警已经赶到现场，但工人情绪激动，可能会失控。”
“立即启动应急预案，我马上过去。”祁国栋挂断电话，对孙陆雨说，“招商引资会推迟，通知相关部门负责人立即到应急指挥中心集合。”
“明白。”孙陆雨立即行动起来。
祁国栋边走边打电话给县委书记汇报情况：“李书记，鑫华化工厂有工人聚集，情况可能比较严重，我现在赶过去现场处置。”
县委书记李卫国沉稳回应：“注意安全，控制事态，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但要把握好尺度。”
八点四十分，应急指挥中心内气氛紧张，相关部门负责人陆续到达。
祁国栋站在大屏幕前，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现场画面：化工厂大门前黑压压一片人群，工人们举着标语，高喊口号，几名民警正在现场维持秩序，但显然力不从心。
“现在什么情况？”祁国栋问现场指挥的公安局副局长李明。
“工人大约三百人，堵住了厂区所有出入口，要求厂方立即支付拖欠工资并撤销裁员决定。”李明通过视频汇报，“厂区内有几个危险化学品储罐，如果事态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祁国栋眉头紧锁：“厂方负责人呢？”
“厂长和管理层都躲在办公楼里，不敢出来。”李明回答，“我们尝试与工人代表对话，但他们要求县领导出面。”
祁国栋当即决定：“我马上过去现场。孙主任，你留在指挥中心协调。赵局长，通知消防、医疗等部门做好应急准备，特别是危险化学品泄漏的处置预案。”
“祁县长，现场情况复杂，您最好不要直接去。”孙陆雨劝阻道，“可以先让李明副局长继续与工人代表沟通。”
“工人要求县领导出面，我去是应该的。”祁国栋坚定地说，“放心吧，我有公安工作经验，知道怎么应对。”
九点十分，祁国栋的车到达鑫华化工厂附近，远远就听到人群的呐喊声。
“还我血汗钱！”“反对无理裁员！”的口号此起彼伏。
祁国栋下车，在几名民警的护卫下走向人群。
工人们看到有领导模样的人过来，情绪更加激动，纷纷围了上来。
“大家静一静，我是副县长祁国栋，是来帮助大家解决问题的。”祁国栋拿起喇叭，声音洪亮而沉稳。
人群中有人喊道：“你说解决就解决？我们已经等了三个月了！”
祁国栋继续喊话：“我知道大家有困难、有诉求，但这样聚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可能引发安全事故。这个厂区有危险化学品，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他环视人群：“我建议选出几名代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我保证，今天一定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工人们窃窃私语，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工人站出来：“我叫王大山，在这里干了二十年，我可以当代表，但你要说话算话。”
祁国栋点头：“王师傅，我以副县长身份保证，说话算话。”
经过一番协商，工人们选出了五名代表，包括老工人王大山和几名年轻技术骨干。
祁国栋安排代表们到厂区旁的临时指挥部谈话，同时要求其他工人暂时解散，回到厂区内的安全区域等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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