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怀抱依旧温暖,铠甲上的风尘气息却带着一丝异样的陌生。阿菀僵在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刚才那瞬间在他瞳孔里捕捉到的冰冷,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心头。
“怎么了?”秦风低头看她,语气里的关切恰到好处,“是不是吓坏了?我这就带你去救苏姨。”
他拉着她往门外走,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长途跋涉的疲惫。阿菀被他拽着,目光扫过院门口的石狮子——那是秦风亲手雕的,嘴角原本有个小小的缺口,是当年练刀时不小心碰的,可此刻,缺口竟然消失了,石狮子的嘴角光滑得像是被人精心打磨过。
心,一点点沉下去。
“等等。”阿菀猛地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你不是秦风。”
秦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眉头微蹙:“阿菀,你说什么胡话?”
“你不是他。”阿菀的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秦风雕的石狮子嘴角有缺口,他不会记错。还有,他每次从江南回来,都会带一包桂花糕,说那里的蜜比京城的甜。”
眼前的“秦风”沉默了,眼神里的温和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那片熟悉的冰冷。他缓缓抬起手,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秦风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鸷。
“不愧是阿菀姑娘,这么快就发现了。”假秦风冷笑一声,“我是秦武,秦风的双胞胎弟弟。”
双胞胎弟弟?阿菀愣住了。秦风从未提过自己有弟弟。
“你以为他为什么从小就进了军营?”秦武步步逼近,“因为他要替我顶罪。当年我失手杀了李嵩的儿子,爹为了保全秦家,只能让他去从军,把我藏起来。”
阿菀的心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原来秦风那些年吃的苦,都是替眼前这个人受的。
“你想干什么?”她握紧手里的匕首,一步步后退。
“很简单。”秦武停下脚步,眼神贪婪地扫过她,“秦风把你看得比命还重,只要抓住你,还怕他不乖乖听话?”
“你抓不到他的。”
“是吗?”秦武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竹筒,倒出一只信鸽,“他收到我的信,说你被我抓住了,正快马加鞭往回赶呢。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自投罗网。”
阿菀看着那只信鸽,突然想起赵灵儿——她去码头送信,会不会遇到危险?
“苏姨呢?”阿菀转移话题,试图拖延时间。
“还能在哪?天牢里待着呗。”秦武嗤笑一声,“说起来,她还真跟当年推赵灵儿娘下河的宫女长得像,难怪柳长庚的人会找上我,说合作能一石二鸟,既报了仇,又能拿到江山。”
阿菀的脑子飞速运转着。秦武和柳长庚的余党合作,假扮秦风骗她,还抓了娘,目的就是为了引证秦风回来。他们算准了秦风重情义,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回来救她。
“你以为抓了我,就能要挟他?”阿菀冷笑,“你根本不了解他。他是个军人,知道什么该舍,什么该留。”
“那就试试。”秦武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从墙头跳下来,将阿菀团团围住,“把她带走,好好‘招待’。”
阿菀知道硬拼没用,故意脚下一软,趁黑衣人伸手扶她的瞬间,将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小腹!
“抓住她!”秦武怒吼。
混乱中,阿菀冲出包围,朝着后院跑去。后院的围墙不高,她以前和秦风比赛爬墙时,总能从这里翻出去。
可刚跑到墙边,就被秦武一把抓住了头发,狠狠掼在地上。额头撞在石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跑啊,怎么不跑了?”秦武踩住她的手腕,夺走匕首,“我倒要看看,秦风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心疼。”
阿菀挣扎着,嘴里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冲我来,别连累无辜!”
“无辜?”秦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辜?秦风无辜,还不是替我去从军?你娘无辜,还不是长得像凶手?赵灵儿无辜,还不是要被人当枪使?”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阿菀心上,让她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熟悉的怒吼:“秦武!放开她!”
是秦风!他真的回来了!
秦武脸色一变,一把揪住阿菀的头发,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秦风,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阿菀抬头,看到院墙外的秦风,他浑身是血,铠甲破碎,显然是一路杀过来的。看到她额头的血,他的眼睛瞬间红了,像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放了她,我任你处置。”秦风翻身下马,扔掉手里的长枪,举起双手。
“哥,你还是这么蠢。”秦武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把剑扔过来,自己走进来。”
秦风没有犹豫,解下腰间的佩剑扔过去,一步步走进院子。
“很好。”秦武示意黑衣人把秦风捆起来,“把他们两个都带下去,等我拿到传位诏书,就送你们兄妹俩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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