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林芷拍板，“就叫疏郁暖心包吧。先放柜台一些，再给秦大爷他们几个老主顾送几个试用，听听效果。”
墨竹高兴地抱着几个药包：“我去放柜台！”
傍晚，胡大哥送鲜货来了。
结完账，他看着柜台上新添的药包和小枕头，很是新奇。
“林大夫，您这儿新鲜玩意儿越来越多了！”他拿起一个泡脚包闻了闻，“嚯！这是干什么的？”
林芷笑道：“胡大哥跑船辛苦，晚上泡泡脚解乏。送你一个试试？”
“那敢情好！多谢林大夫！”胡大哥很高兴地收下。
“哦对了，还有个事儿。隆昌号那个管事，托我问问，上次订的蜜饯和茶包，他们大东家尝了非常喜欢！”
“想在原来那个清肝明目茶的基础上，专门定制一种新茶，味道要更温和些，香气更特别点，说是要送给关外的贵族女眷。”
定制？林芷和锦书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亮光。
锦书立刻问：“胡大哥，他们有说具体要求吗？”
胡大哥挠头：“这……具体我也不懂。就说味道不要太苦太涩，香气要雅致，喝了舒服提神那种。价钱好商量！”
林芷看向冬梅。
调配新茶方，是冬梅的长项。
冬梅沉吟片刻，开口道：“试试……加茉莉？或……桂花？胡大哥一拍大腿：“花香好！女眷肯定喜欢！”
林芷对冬梅说：“冬梅，又要辛苦你想配方了。”
冬梅点点头：“明天试试。”
胡大哥乐呵呵地告辞：“等你们好消息！”
送走胡大哥，墨竹凑到冬梅身边，一脸崇拜：“冬梅姐，你好厉害！又要配新茶了！”
锦书也兴奋：“定制茶！这可是大买卖！”
林芷看着冬梅沉静的脸，又看看充满期待的墨竹和锦书，笑着说：
“看来咱们的柴胡叶还没用完，新任务又来了。冬梅，靠你啦。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加个菜。”
冬梅想了想，轻声说：“糖……醋小排。”
墨竹立刻举手：“我去买！”
冬梅说要试新茶，第二天一早就在小灶间忙开了。
她面前摆着几个小碟子：晒干的佛手柑片、柴胡根片、金银花、陈皮碎，还有新买回来的干茉莉花苞和干桂花。
她用小秤仔细称量着不同的组合，然后分别投入小茶壶里，注入热水，盖上盖子焖着。
每种配比都单独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墨竹好奇地凑在门口张望，鼻翼翕动：“哇，好香！茉莉花的味道！”
冬梅没回头，专注地看着茶壶上氤氲的热气。
林芷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墨竹的肩膀：“别打扰冬梅姐，让她专心试味道。”
墨竹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姑娘，我也想学学……”
林芷笑了：“学配茶？那得先学会认药材，还得有冬梅这样灵敏的舌头和耐心。”
“走，跟我去切柴胡根片去，那个实在点。”
“哦！”墨竹立刻来了精神，跟着林芷去了后院。
林芷拿出小铡刀和一小筐晒干的柴胡根，开始示范：“看，手指这样按着根片，X小刀这样拿，手腕用力要稳……”
她轻松地切下一片薄厚均匀的切片。
墨竹看得认真，跃跃欲试：“我来试试！”
林芷把小刀递给她，帮她调整好手势：“对，就这样，别急，慢慢切。”
墨竹屏住呼吸，用力一切——“嚓！”
切片倒是下来了，就是歪歪扭扭，厚薄不均。
“哎呀！”墨竹有点沮丧，“怎么切得这么难看……”
林芷拿起那片切片看了看，笑道：“没事，第一次能切下来就不错了。”
“你看冬梅切得多好？那是练出来的。来，再试一片。”
墨竹又试了几片，不是太厚就是切飞了，手指还因为用力不当有点发红。
“姑娘，这柴胡根好硬啊……”墨竹甩了甩发酸的手腕。
“是硬，所以练腕力。”林芷耐心地指导，“别光用蛮力，找到那个巧劲。你看，这样……”
她又示范了一次。
墨竹学着林芷的样子，放慢速度，试着感受手腕的力道。
“嚓！”这次切下来的片虽然还不算完美，但比之前好多了。
“有进步！”林芷立刻鼓励。
墨竹顿时眉开眼笑：“真的？我再切一片！”
“别急，”林芷按住她的手，“切一会儿歇歇，手指受不了。去，把切好的这些，不管好看难看，都收到那个小竹筛里。”
“好！”墨竹小心地收起来。
灶间里，冬梅已经焖好了几壶不同的茶汤。
她用小勺舀出一点，仔细品尝着，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然后在小本子上飞快地记着什么。
林芷带着墨竹进来：“冬梅，试得怎么样了？”
冬梅没说话，只是把几个小茶杯推到她们面前，每个杯子里都倒了一点不同的茶汤。
“尝尝。”她说。
林芷和墨竹端起杯子。
第一杯：茉莉花香味浓郁，但茶味很淡，有点水。
第二杯：佛手柑和茉莉香混合，味道清新，但柴胡根的微苦有点突兀。
第三杯：加了少量醋柴胡和陈皮，苦味柔和了，回甘明显，茉莉香融合得不错。
第四杯：桂花香太霸道，掩盖了其他味道。
墨竹咂咂嘴：“姑娘，我觉得第三杯好喝！有花香，还有点回甘，苦味不重！”
林芷也点头：“嗯，第三杯的配比很均衡，香气雅致，味道也舒服。冬梅，你觉得呢？”
冬梅在小本子上第三杯的配方旁边画了个圈：“嗯。这个……行。桂花不太合适。”
“那就定这个茉莉佛手茶？”林芷问。
冬梅想了想，又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再加点……甘草？甜一点？”
“可以，”林芷赞同，“女眷口味可能更喜甜润。锦书？”
锦书正在柜台那边竖着耳朵听呢，立刻应声：“在呢！甘草有！我这就拿！”
很快，加了微量甘草的第五杯茶汤出炉了。
冬梅尝了一口，点点头：“行。”
墨竹也尝了一口：“哇！更好喝了！甜丝丝的，花香还在！”
冬梅终于露出了一个比较明显的笑容，在本子上记下最终的配方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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