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中旬的桂西,冷雨已经连下了三天。
那坡县广西单位的办公楼里,木制办公桌的桌腿陷在半湿的水泥地缝里,李心亮指尖划过桌面上烫金的 “为人民服务” 字样时,又听见窗外传来铁皮棚被风吹得 “哐当” 响 —— 那是员工临时宿舍的顶,上个月被小越公司的人砸坏了一块,还没来得及补。
四十有二的李心亮,守在这边境小城当董事长满六年了。
他见过开春时山洪冲垮工地便道,见过秋冬时员工裹着打补丁的棉袄赶工期,最窝心的是 “没人当回事”。
前两年他托人去南宁找过文工团,想请人来唱首歌给员工鼓鼓劲,对方一听是 “那坡”,连说 “那边还不太平,我们不去”。
去年有个本地歌手答应来,临出发前又变卦,说 “路太难走了,机票太贵”。
久而久之,李心亮连提 “慰问” 两个字都觉得底气不足,只盼着小越公司能早点破产。
桌上的黑色转盘电话突然响了,“叮铃铃” 的声儿刺破了办公室的冷清。
李心亮抓起听筒,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话筒,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叶轩平带着杂音的声音 —— 叶轩平是他去年去燕京开会认识的,在文化部下属的文艺单位做事,说话透着股实在劲儿。
“李总,是我!” 叶轩平的声音裹着长途线路的沙沙声,“跟你说个大事,李默然你知道不?就是唱《童年》的那个男孩,他想下礼拜去你们那坡、靖西,给员工做慰问演出!”
李心亮的手猛地一紧,话筒差点从耳边滑下去。“你说谁?李默然?” 他嗓门都拔高了,“就是去年在春晚上唱红那首歌,报纸上登过的那个李默然?”
“没错!就是她!” 叶轩平的笑声透过听筒传过来,“他前阵子看了篇报道,说你们那边员工守着边境搞建设,还总被小越公司骚扰,特意跟单位申请,非要去你们那看看。”
李心亮的喉咙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
他想起上礼拜去靖西工地,老周师傅蹲在土坡上啃馒头,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报纸,报纸上印着李默然的照片,老周说 “这孩子唱得好,听着心里暖”;想起技术员小张,上个月小越公司的人来工地抢地盘,小张上去拦,被人弄伤了胳膊,现在还吊着绷带,却天天照样往工地跑。
这些年,员工们没喊过一句苦,可李心亮知道,他们心里盼着有人能看见这份难 —— 没想到,最先看见的,会是这么大的一个明星。
“他…… 他知道这边的情况不?” 李心亮的声音有点发颤,“前几天小越公司还在那坡的公路上堵了我们的材料车,把司机都打了。我们这连个像样的舞台都没有,就一个露天的晒谷场,下雨还漏……”
“他都知道!” 叶轩平打断他,“我跟他说边境不太平,他跟我说‘员工们天天在那待着,我去几天怕啥’。场地他也说了,不用特意弄,找块平整的地,搭个木台子就行,他就想跟大家坐一块儿,唱几首歌,说说话。”
挂了电话,李心亮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话筒。窗外的雨还在下,可他觉得心里头好像有团火被点着了,烧得浑身都热乎。
他走到铁皮文件柜前,拉开柜门,翻出里面的员工名册,指尖划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 —— 这些名字背后,是一张张带着风霜的脸,是一个个在边境坚守的家。
他没敢耽搁,抓起话筒又拨了燕京总部的号码,转盘转了三回才接通,线路里的杂音比刚才更响了。
总部接电话的是办公室的刘主任,听李心亮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心亮,你没听错?李默然主动要去那坡?”
“刘主任,我能拿这事开玩笑吗?” 李心亮急着说,“叶轩平亲口跟我说的,咱这员工苦了这么多年,没人关注过,李默然这一来,不光能给大家打气,还能让更多人知道边境建设的难……”
“何止是打气!” 刘主任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这孩子觉悟高啊!现在文艺圈里,多少人盯着大城市的舞台,想着多赚点出场费,他倒好,往最苦最险的地方跑,还不要一分钱!这精神,必须好好宣传!”
没等李心亮再说什么,刘主任已经拍了板:“我马上跟部里汇报,让央视的记者跟《群众日报》的同志一起去,跟李默然汇合,把这事拍下来,写成报道!这不是普通的慰问,是给边境建设者送信心,是给全国文艺工作者树榜样,有历史意义!”
挂了电话,李心亮激动得在办公室里走了好几圈,最后忍不住拍了下办公桌,桌上的墨水瓶都晃了晃,洒出几滴墨在纸上。
他赶紧喊来副手老张,老张刚从工地回来,裤腿上还沾着泥,一听 “李默然要来”,眼睛都瞪圆了:“董事长,你说的是真的?就是唱《我的未来不是梦》那个李默然?咱这穷地方,他真愿意来?”
“千真万确!总部都要派央视记者来了!” 李心亮笑着拍了拍老张的肩膀,“你赶紧去各个工地说一声,让大家都高兴高兴,顺便把操场拾掇拾掇,再找几个木工,搭个结实点的台子。对了,把保卫科的人都叫上,最近多巡逻,可不能让李默然同志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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