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徽适时地露出如释重负又充满感激的神情,微微屈膝:“谢谢婆婆!要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语气真诚,带着后怕。
王婆子显然很受用这种被需要、被感谢的感觉,摆摆手:“哎呀,跟婆婆客气啥!我就是看不惯那种欺软怕硬的货色!” 她目光扫过院子,看到墙上那张鞣制得越发像样的兔皮,点了点头,“嗯,这皮子快好了。丫头,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看着还真不赖。”
沈清徽心中微动,机会来了。她低下头,声音轻柔,带着点不确定:“没人教……就是自己瞎琢磨的。以前在家……看爹处理过皮子,偷偷记下点样子。在陈家的时候,也听厨房的婆子说过两句……也不知道弄得对不对。”
她将技能的来源模糊化,归结于“偷学”和“听说”,既合理,又显得她善于观察和学习。
王婆子果然没怀疑,反而更加赞赏:“瞧瞧!这就是灵性!脑子好使,比啥都强!不像村里有些蠢笨的,教都教不会!”
沈清徽顺势流露出些许愁容,轻轻叹了口气:“灵性有什么用……现在也就是勉强糊口。眼看着天越来越冷,这点存粮和那点银钱……唉,都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婆婆,您见识多,路子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门路,能让像我这样的人,也能稍微赚点零碎钱,贴补一下?”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抛出“需求”,将话题引向“赚钱”,并再次捧了王婆子一下。
王婆子闻言,也收敛了笑容,跟着叹了口气,坐在石墩上:“你这情况,确实难。一个姑娘家,无依无靠的,重活干不了,抛头露面去做工也容易惹闲话……门路嘛……” 她皱着眉想了想,“也就是绣个花、纳个鞋底什么的,换点小钱,但来钱慢,也费眼睛。或者……就是指望山货了。可寻常山货,也卖不上价啊。”
她看似在帮沈清徽想办法,实则也在观察沈清徽的反应。
沈清徽心中了然,知道王婆子这是在评估她的“价值”和“潜力”。她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也不能显得太无能。
她抬起头,目光带着一种努力的坚强,轻声道:“绣花我手笨,怕是做不好。山货……我倒是认得几种,就是不知道值不值钱。婆婆,等李货郎来了,我拿点晒好的艾草和鱼腥草去问问价,您看能行吗?”
她没有提苦茶树,那个目标太大,需要更稳妥的时机。先用最常见的草药投石问路,既符合她目前的能力,也能试探王婆子的态度和货郎的收购情况。
王婆子点点头:“行啊!试试呗!反正不值什么本钱。到时候婆婆陪你去,免得那李货郎看你面生压价。”
这就是释放善意的信号了!
沈清徽立刻露出感激的笑容:“那太好了!谢谢婆婆!”
“谢啥,顺手的事儿。” 王婆子摆摆手,又像是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你刚才说认得几种山货……除了艾草、鱼腥草,还认得些别的啥不?比如……蘑菇?或者些稀罕点的果子?”
沈清徽心中警醒,知道这是王婆子在进一步打探她的“知识储备”和潜在价值。她不能全盘托出,也不能一口否认。
她露出思索的神情,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蘑菇……不敢乱采,怕有毒。果子……好像见过几棵野柿子树,还没熟透。其他的……一时也想不起来了,得再上山仔细看看才晓得。”
回答得滴水不漏,既显示了她的小心谨慎(这是优点),又保留了神秘感和后续操作空间。
王婆子听了,也没再多问,只是叮嘱道:“上山仔细点是应该的。有啥不认识的,拿来问我,婆婆我虽不是什么都懂,但常见的还是认得。”
又闲聊了几句,王婆子便起身离开了。
送走王婆子,沈清徽闩上门,背靠着门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属于猎手的弧度。
目标,已锁定。
接触,已初步完成。
“需求”与“能力”的钩子,也已悄然放下。
王婆子这条线,算是初步搭上了。
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货郎到来的机会,进一步巩固关系,并为自己后续的计划,埋下更深的伏笔。
精准的“人才”选拔,只是第一步。
如何用好这颗棋子,才是真正的考验。
沈清徽的目光,再次变得幽深而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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