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阁里。
池晚荷单手托着下巴，眼神有点飘忽地望着不远处凌浩专注绘制符箓的侧脸。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师尊的轮廓……还挺赏心悦目的。
怪不得二师妹能接受师尊，除了修为深不可测，这张脸恐怕也有功劳吧？
自己……是不是该去讨好一下二师妹？ 不行不行！池晚荷立刻摇头，我可是大师姐！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可是……她脑子里又忍不住闪过几天前师尊和二师妹衣衫微乱，一同走出厢房的画面。
那可是师娘啊！作为弟子，孝敬一下师娘……好像也说得过去？
“小荷，发什么呆呢？”
凌浩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无奈，
“这张小祛毒符，灵力节点都画岔了，废了。”
用指尖点了点桌上那张明显画歪了的符纸，凌浩转头看向明显不在状态的池晚荷，眉头微皱：
“小荷，你最近几天怎么回事？是不是有心事？”
池晚荷被凌浩探究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赶紧摆手。
“没！师尊，我没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没事？”
凌浩指了指桌上报废的符箓，“那这符怎么回事？这可不是你平常的水平。”
池晚荷眼神开始乱飘，不敢直视凌浩。
“呃…那个…可能…可能是昨晚修炼《太虚衍道经》岔了点气，精神有点恍惚！对，就是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
修炼出问题？凌浩神色一凛，这可不是小事。
“手伸过来，为师看看。”
凌浩伸出手。
池晚荷强挤出笑容，把手藏到身后，摇了摇头，
“师尊，真不用！我休息下就好，马上就好！”
而这一摇头，池晚荷的余光就瞥见了符阁不远处，秦照雪正往这边走来。
仿佛看到了救星，池晚荷眼睛瞬间一亮。
“啊！对了师尊！二师妹刚入门，我这个做大师姐的还没表示呢！我这就去给她送点我新画的符箓！”
话音未落，她抓起几张桌上画好的符箓，一溜烟就窜了出去，眨眼功夫就跑远了。
看着池晚荷近乎狼狈逃跑的背影，凌浩失笑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最近怎么变得这么风风火火的……”
自从成为他的弟子，池晚荷确实一天比一天开朗活泼，褪去了池家的阴影，如今这跳脱的样子，倒更像是她原本就该有的性子。
凌浩的注意力回到桌上其他几张符箓上，拿起一张仔细端详，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过嘛，这符箓本身倒是越画越好了，这‘几何对称法’的画符技巧，小荷掌握的确实已有小成。”
嗯？！
凌浩忽然感受到一道视线，转身回望，正见到了石亭上的玉凌霜。
两人四目相对，凌浩嘴角微扬，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不远处的小路上，池晚荷拦住了秦照雪。
“二师妹，这些符箓你拿着，算是大师姐给你的见面礼啦。”
池晚荷把厚厚一沓符箓塞到秦照雪手里。
秦照雪看着眼前这叠灵光闪闪的符箓，一时间有点愣神。
那天她和另外三个师妹用来狂轰滥炸水木阁弟子的符箓……该不会全是大师姐画的吧？
十有八九了！ 秦照雪心中感动，大师姐对自己太有心了！自己也应该回点礼才行……
对了！有主意了！
“大师姐，跟我来！师妹给你看个好东西！”
“好东西？”池晚荷好奇地眨眨眼。
雪阁，这是秦照雪给自己庭院起的名字。
厢房内。
“二师妹，这…这是什么料子做的？摸上去如此柔滑！”
池晚荷一脸惊奇，手指小心翼翼地捻着秦照雪递过来的东西。
这是一条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长袜，颜色是纯净的月白色，触感极其柔滑细腻，仿佛流淌的清泉。
“这个呀，叫丝袜！”
秦照雪笑着介绍。
她在辗转三个城市时，用画、话本以及丹药来换抗蚀草。偶尔她也会收到一些灵蚕丝，然后就做出来的这么一双。
“丝袜？”
池晚荷倒是知道罗袜，但“丝袜”这名字还是头回听说，她感受着指尖的丝滑，赞同道：
“嗯，这名字倒是挺贴切的！”
…………
一处悬空石亭之上，玉凌霜静静伫立，俯视着符阁。
她身着一袭流云般的素白长裙，山风掠过，那轻柔的裙裾紧贴着身体，悄然勾勒出衣袍下纤细的腰肢与玲珑有致的曲线轮廓。
墨色长发仅用一根素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随风轻扬。
侧颜清绝，左眼角下一点小小的朱砂痣，宛如雪地寒梅，于清冷孤寂中平添了一抹惊心动魄的魅色，遗世独立。
“玉副宗主。”
玉凌霜闻声转身，见凌浩已落在亭中。
“宗主。”
“诶，就我们俩人，别叫宗主了，叫我凌浩就好。”
凌浩摆摆手。 玉凌霜稍愣，随即唇角微扬。
“那……你也叫我凌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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