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一中的初夏,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味。那是陈旧书本被阳光曝晒后散发的微尘气,是汗水浸透校服又风干的淡淡咸涩,是粉笔末与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属于教室的独特标签,更深层处,还涌动着一股无形却磅礴的情感潜流——那是数以千计的少年人,在人生第一个重大关口前,所有憧憬、焦虑、不舍与孤注一掷的勇气交织发酵的气息。凌空穿行其间,他的技能面板依旧是他最可靠的导航仪,但面板之外,那些无法被量化的情感波动与人际牵连,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塑造着他,也困扰着他。
“‘考前焦虑’的具象化与‘非理性变量’”
越临近高考,那种无形的压力越是具象化。它可能是赵强无意识中将铅笔掐出深深牙印的手指;是苏晓晓偶尔盯着窗外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是林雪更加频繁地推眼镜、以及书写时近乎刻板的工整度;甚至是老班讲课间隙,望着台下那一张张绷紧的脸时,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凌空试图用理性分析这种状态。【心理学:初窥(40/500)】的知识告诉他,这是应激反应,肾上腺素水平升高,认知资源重新分配。他甚至能大致估算出不同焦虑水平对答题准确率和速度的影响曲线。
但理论归理论。当他自己在深夜,反复检查早已烂熟于心的公式,却仍感到心跳失序时;当他看到苏暮雨轻轻揉着太阳穴,眼底带着淡淡青黑,却仍对他露出安抚性的微笑时——他明白,有些变量,无法被纳入模型。
焦虑是非理性的。它像背景噪音,干扰着思维的清晰度。更让他无措的是,他发现自己会对她的疲惫感同身受,那种想要做点什么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比解不出的难题更令人困扰。【共情能力:熟练(75/1000)】在此刻显得如此笨拙,它能识别情绪,却无法提供消除情绪的最优解。
他最终能做的,只是在她揉太阳穴时,默默递过去一瓶清凉油;在她低头整理卷子时,顺手帮她扶正那摞摇摇欲坠的笔记;在小组讨论间隙,分享一则他刚从数据库里检索到的、关于“睡眠对记忆巩固的重要性”的研究简报。行动微小,甚至有些笨拙,但这是他目前算法里,能计算出的、表达支持的最高效方式。
“‘传统’的力与‘迷信’的数据驳斥”
高考前三天,学校照例放假,让学生回家自行调整。凌妈妈如临大敌,启动了一套完整的“考前传统预案”。
饮食精确到克重和营养配比,杜绝一切生冷油腻;言语间剔除了所有可能引发焦虑的词汇(如“落榜”、“失误”),换之以“顺利”、“发挥”;甚至客厅电视机的频道都被锁定在舒缓的自然风光片。
最让凌空哭笑不得的是,凌妈妈不知从哪听来的“秘籍”,坚持让他穿一件红色的新内衣赴考,寓意“开门红”。
凌空看着那件颜色鲜艳得有些刺眼的衣服,【逻辑推理:精通】和【概率论:熟练】瞬间启动。
“妈,”他试图理性沟通,“考试成绩与内衣颜色不存在统计学上的相关性。其效果属于心理暗示范畴,且暗示效果因人而异,甚至可能因个人对审美的排斥而产生反效果。我的【心态稳定度】目前处于良好区间,不需要外部暗示干预。”
凌妈妈瞪他一眼:“什么数据不数据的!图个吉利!心里踏实最重要!快换上!”
凌爸爸在一旁打圆场:“儿子,你就当满足一下你妈妈的仪式感。数据说了算,但家里妈妈说了算。”
最终,凌空妥协了。他穿着那件不符合他审美也不符合他逻辑的红色内衣,感受着棉质面料陌生的触感。他无奈地意识到,在“母亲的期望”和“民间信仰”面前,他的数据模型有时会失效。这种“失效”,并非源于逻辑错误,而是因为它无法计算“爱”与“安心”这种变量的权重。他叹了口气,将之归类为“必要的情感成本支出”。
“‘最后的答疑’与‘传承的意味’”
离校前的最后一天,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大家默默地清理着个人物品,在黑板上写下互相鼓励的留言,气氛不像告别,更像一种战前的宁静。
各科老师轮流来到教室,进行最后一次答疑。不再是系统的讲解,而是针对个人的、零碎的最后叮嘱。
物理老师走到凌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凌空,没啥好多跟你说的了。稳住,你就是标准答案。以后上了大学,搞出什么新发明,记得拍照给我看看。”
凌空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对知识的传递,更有一种对探索精神的期许和托付。
数学老师则在给苏暮雨讲完一道题后,温和地说:“暮雨,你的思路很清晰,就是偶尔不够果断。考场上,要相信自己的第一判断。”
苏暮雨认真听着,眼神明亮:“谢谢老师,我记住了。”
就连平时最跳脱的苏晓晓,也安静地围着语文老师,询问着作文最后的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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