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刚挂断李建军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刘海波。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刘海波的声音透着急躁。
“李建军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张明把车停在路边。“他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说可以澄清洗钱的事情，但我们要撤回举报。”张明揉了揉太阳穴。“还有李建国的事情，也要当作没发生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你信他？”刘海波冷笑。“这老狐狸，说话跟放屁一样。”
“但是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也不利。”张明叹了口气。“警方那边查得很紧，万一真的查出什么来…”
“查出什么来？”刘海波打断他。“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张明苦笑。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些账目，那些转账记录，哪一样经得起查？
“海波，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李建军的提议。”张明试探着说道。
“考虑个屁！”刘海波爆了粗口。“你是不是被他吓破胆了？”
“我没有被吓破胆，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我们斗不过他？”刘海波的声音越来越冷。“张明，你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李建国的把柄。”
张明心里一沉。刘海波这话，明显是在威胁他。
“海波，我们是合作伙伴，不要搞得这么僵。”张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
“合作伙伴？”刘海波嗤笑。“合作伙伴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吗？”
张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突然意识到，刘海波可能比李建军更危险。
“我没有掉链子。”张明努力控制着情绪。“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更谨慎一些。”
“谨慎？”刘海波的声音里带着嘲讽。“张明，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主动找我合作的？”
张明沉默了。确实，当初是他主动找的刘海波。为了对付李建军，他不惜与虎谋皮。
现在，老虎露出了獠牙。
“我当然记得。”张明深吸了一口气。“但是现在情况变了。”
“情况怎么变了？”刘海波冷冷地问道。“是你变了，还是情况变了？”
张明感到一阵寒意。刘海波这话，明显是在质疑他的忠诚度。
“海波，我们都冷静一点。”张明试图缓和气氛。“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度过这个难关。”
“度过难关？”刘海波冷笑。“张明，你是不是天真了？你以为李建军会真的信守承诺？”
“那你说怎么办？”张明反问道。
“我早就说过了。”刘海波的声音变得阴森。“有些人，不能让他开口。”
张明心里一震。刘海波又提到了那个可怕的想法。
“海波，这种事情不能乱来。”张明连忙劝阻。“一旦出了问题，我们都完了。”
“我们现在不就是完了吗？”刘海波反驳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张明感到头皮发麻。刘海波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我不同意。”张明坚决地说道。“这种事情，我绝对不会参与。”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张明。”刘海波的声音变得很轻，但却透着危险。“你确定要这样选择？”
张明感到后背发凉。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海波，我们是朋友。”张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朋友之间，不应该互相威胁。”
“朋友？”刘海波嗤笑。“朋友会在关键时刻背叛吗？”
“我没有背叛你。”张明据理力争。“我只是不同意你的做法。”
“不同意我的做法，就是背叛。”刘海波的逻辑很简单，也很霸道。“张明，你最好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张明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参与任何违法的事情。”
“违法？”刘海波冷笑。“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哪一样不违法？”
张明无言以对。确实，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已经游走在法律边缘了。
“但是那种事情不一样。”张明坚持道。“那是要人命的。”
“要人命怎么了？”刘海波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酷。“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
张明感到一阵恶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选错了合作伙伴。
“海波，我劝你冷静一点。”张明最后努力一次。“现在还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刘海波嗤笑。“你说的其他办法，就是向李建军投降？”
“不是投降，是妥协。”张明纠正道。“有时候，妥协也是一种智慧。”
“妥协？”刘海波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张明，你真的让我失望。”
张明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和刘海波的分歧已经无法调和了。
“海波，我们各走各的路吧。”张明最终说道。“以后的事情，我不参与了。”
“各走各的路？”刘海波冷笑。“张明，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张明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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