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刚转过洗衣房的墙角,脚步就顿住了。
那口老井在夜风里静着,井沿上一道浅光纹忽明忽暗,像是谁用手指蘸了水,在石头上画了个圈又擦掉一半。他眯了下眼,没吭声,反而把酒葫芦往怀里收了收,指尖在葫芦嘴那儿轻轻敲了两下——这动作像极了他小时候在街边等糖人出炉时打拍子,其实是在试探系统有没有反应。
“今日签到”四个字无声浮现在脑海,灰扑扑的按钮一动不动。他咧了下嘴,心说这破地方连签到都懒得弹奖励,看来今晚真没什么大动静。
可他脚底还没挪窝,那井沿上的光纹又闪了一下,比刚才快半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呼吸。
江小道立刻把脸扭开,装作系鞋带,实则从眼角缝里死死盯着。只见井口边上,一块青石微微拱起,仿佛底下有只老鼠在往上顶。下一瞬,那石头被人从外侧掀开一条缝,钻出个脑袋——灰头土脸,头发打结,脸上抹得跟灶膛掏出来的炭球似的,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滴溜溜扫了一圈四周,然后整个人猫一样蹭了出来。
是个小孩模样,穿着补丁摞补丁的麻布衫,脚上一双破草鞋,连脚趾都露在外头。可江小道一眼看出不对劲:这“小乞丐”走路没声音,落地时脚掌先贴地,膝盖微弯,像只随时准备扑食的野猫。更离谱的是,她蹲在井边摸那禁制时,指尖泛出一点极淡的红光,转瞬即逝,若不是他正好盯着,根本发现不了。
“好家伙,还带热乎的?”他低声嘟囔,“偷东西还顺手修阵法,这年头小叫花子都这么专业了?”
那身影没理会四周,自顾自咬破手指,往井沿划拉了几下,动作熟练得像是常干这活儿。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翻身坐上井沿,两条细腿晃荡着,竟笑了一声,轻得像风吹纸片。
江小道差点脱口接一句:“你挺乐呵啊?”
但他忍住了,反而往后退了半步,靠进槐树影子里。这会儿他才注意到,那孩子手腕上缠着一圈褪色的红绳,绳子末端挂着个小铃铛——虽然被布条裹得严实,但那一截银角还是露了出来,在月光下闪了一下。
他瞳孔缩了缩。
这铃铛他见过。就在昨天集市上,那个红裙丫头蹦跳着离开时,脚踝上叮当响的就是这个。
“合着换身皮就以为我看不穿?”他心里直乐,“昨儿卖乖骗桃,今儿扮惨偷丹,这丫头是把青玄门当自家后院逛呢?”
那“小乞丐”可不知道自己露了馅,正小心翼翼探头往井里瞧。她一只手扒着井沿,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个小布袋,看样子是准备往下吊。
江小道却不急了。他靠着树干,慢悠悠从酒葫芦里抠出颗糖渍灵果,塞进嘴里嚼得咔哧响。这果子甜中带酸,他越嚼越觉得有意思,干脆哼起小调来:“小叫花,爬井台,偷了仙丹跑不快——”
声音不大,却刚好飘进井边那人耳朵里。
那身影猛地一僵,头都没回,整个人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停在原地。过了两息,她才缓缓转过头,脸上脏兮兮的,唯独一双眼睛清亮见底,直勾勾盯向槐树方向。
江小道笑嘻嘻地从阴影里走出来,一手拎着酒葫芦,一手还在嘴里抠着果核:“哟,这不是昨晚帮我推销糖画的小妹妹吗?怎么,今天改行做夜市搬运了?”
那“小乞丐”眨了眨眼,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哥哥认错人啦,我是山下来讨饭的,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想捞点剩饭吃。”
“哦?”江小道歪头,“那你手里这布袋,装的是剩饭还是生命?”
小姑娘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脸色不变,反倒把袋子举高了些:“你看,空的!我这就扔了!”说着作势要往井里丢。
江小道却突然往前一蹿,速度快得不像个杂役,一把扣住她手腕:“别别别,扔什么扔,万一底下有人正等着接饭呢?”
两人瞬间较上劲。小姑娘力气不小,手腕一拧就想挣脱,江小道却像铁钳夹住鱼竿似的死不松手。她抬脚就想踹,江小道立马往后一仰,借力打力把她带得一个趔趄。
“哎哟,脾气还挺冲?”他啧了一声,“你这一脚要是踹实了,明儿整个外门都知道,有个小乞丐半夜在井口行凶,殴打良善杂役。”
“良善?”小姑娘冷笑,“你偷厨房灵膳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恶徒?”
江小道一愣:“你连这都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个。”她仰起脸,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还知道你昨天在洗衣堆里藏了件黑褂子,袖口绣蛇纹,血迹泡了三天都没洗掉。”
江小道笑容慢慢收了。
这话说得太准了。
他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行,算你狠。不过你既然知道那么多,总该明白——这井底下,可不是随便能下去的地方。”
小姑娘甩了甩被捏红的手腕,冷冷道:“我下去干什么,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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