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秋风吹黄了路边的梧桐树,凌家终于正式搬进了燕州老城区的“望江小区”。原本决定凌渊母子出院就来的,由于旧房子没空调,凌建国一个人试住了一天后就受不了没空调的日子,以公司交接还没完成为借口,硬生生拖了几个月。
这是栋建成二十年的老楼,他们这栋还是小区里最小的一栋楼,每层只有一户,凌家住在了一楼,墙皮斑驳得能看见底下的红砖,楼道转角堆着居民的旧纸箱和腌菜坛子。不过凌建国对这住处却格外满意,认为非常 “接地气”。选这还有优点就是,第一是离附近自家投资的幼儿园、小学都近。第二是这栋楼的一楼相对其他楼层略微大些,后门还有一个小院子,经过设计师的一番操作,挤挤巴巴改出四室一厅和一间地下储物室,小院里还搭了个简易厨房。
屋子里被特意装得 “朴素至极”:墙上贴的是最普通的米黄色墙纸,边角还故意留了点卷边;家具全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掉漆的木沙发、屏幕泛白的老式液晶电视,连凌小渊的婴儿床都选了带小裂痕的款式,方婉还特意让佣人把所有家具都消毒一次,然后在床腿缠了圈旧布条,伪装成 “用了好几年” 的样子。
此时凌建国正带着穿着搬家公司服装的管家和两个工人,拿着工具箱,油漆桶。在小屋里转悠,觉得有不合理的地方再改动改动,方婉则抱着小渊在厨房里听着厨师指导怎么使用煤气灶。
次日,望江小区临街的一条小路上,停下了一辆商务车,随着后座自动门缓缓打开,车上下来了一对老年夫妇,正是凌小渊的爷爷凌建国和奶奶王秀兰。
凌建国身穿深蓝色外套袖口磨得发亮,手里拎着个黑色老式公文包,脚穿一双黑色老布鞋。王秀兰则穿着普通棉制衣服,把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用根黑皮筋扎着,手里提着不起眼的布袋子。
一下车凌建国就对车上司机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了。然后跺了跺脚,伸展了下手臂之后理理了领口,拉了几下衣角,挺了下胸膛说道。
老伴!我穿这一身还挺帅气的吧!一看就是技术大佬!“
王秀兰白了一眼凌建国,整理了下手里的帆布包,包塞得满满的,里面都是她找人专门定做婴儿服,用的是防过敏的有机棉,单件价格能普通家庭一衣柜的衣服。
”在家里对着镜子照了一夜还不够,还嘚瑟!走吧,建国他们估计都在等我们了.
两人刚到小区门口,就看了一个穿着件灰色针织衫,手里拎着个鸟笼的老头,里面的画眉鸟正 “叽叽喳喳” 叫着。他是凌耀祖的老部下,叫张联森,当年凌氏集团刚起步时,他是技术部的核心,后来凌耀祖退休,他也跟着 “退休”。
天天在家逗鸟写字,闲的蛋疼。听凌建国要去体验生活,风风火火的找到当年老伙伴李友才商量,两人一拍即合。特意让凌建国安排,一起搬到这小区,说是为了帮凌家打掩护。
“老凌,你们可算来了!”
张联森笑着迎上来,眼神却飞快扫过两人的衣着,确认没露破绽,才接着说。
“我昨天跟老李说了,对外我们以前是一个厂的。大家为了热闹,用一辈子积蓄买了这里,我住二楼,老李住三楼,小区里他们没起疑心。”
凌耀祖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是你想得周到!先走了,我得赶紧去看看我家小渊!”
一踏进凌家客厅,凌耀祖就迫不及待地凑到婴儿床前,声音洪亮得能惊动隔壁的邻居。
“小渊!我的乖孙子!爷爷来咯!”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凌小渊,脸上笑开了花,又开始习惯性地吹牛。
“小渊你听着,从今天起,爷爷就是厂里的退休组长,当年爷爷在厂里可是大人物!你张爷爷、李爷爷,当年都是我带着学技术的,厂里的机器坏了,别人都修不好,就爷爷一上手,保准没问题!厂长见了我都得递根烟,还说‘老凌啊,你可是咱们厂的宝贝!”
“老东西,又在孩子面前吹牛!”
奶奶王秀兰拧了一把凌耀祖的胳膊来,毫不留情地拆台。
“从今天起你记好了,你就是个退休的车间组长,哪来的‘厂长递烟’?再说了,你那些‘老兄弟’里,老张住二楼,老李住三楼,人家退休金都比你说的‘车间组长工资’高两倍,可别露馅了!”
凌耀祖老脸一红,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嘀咕。
“我这不是想给孙子留个厉害点的印象嘛…… 再说了,我当年也没吹牛,就是把‘军工项目’说成‘修机器’,把‘国家颁奖’说成‘厂长给奖金’,也不算撒谎啊。”
他说着还偷偷瞥了眼怀里的凌小渊,生怕这才半岁的孙子 “听” 懂了似的,那紧张的样子,活像个怕被老师发现作弊的小学生。
凌小渊窝在爷爷怀里,被他下巴上的胡茬蹭得有点痒,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
他看着爷爷吹得唾沫横飞、奶奶精准拆台的模样,终于知道老爸和老哥的这种反差感拉满的性格原来是怎么来的了,妥妥的亲生的,还有这种温暖的氛围,是他在冥界从未感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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