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杰一回到住处，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长舒一口气，满脸疲惫地喃喃自语道：“这段时间真是把我折腾惨了，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脑子也一刻不得闲，体力与脑力的双重消耗，实在是吃不消。
算了，说什么也得给自己放两天假，好好休整一番！”
第二天，何杰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才悠悠转醒。
他舒展着懒腰，惬意地感叹：“好久没这么畅快地睡懒觉了，今天总算能落个清静。”
可这话音还未完全消散，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
何杰盯着不断震动的手机，满脸无奈，心道：“难不成这话被谁听见了？”
他无精打采，看也没看的就接听电话，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热情的声音：“阿杰！出来一块儿玩呗！”
何杰一听，眉头微挑，这熟悉的腔调，可不正是孙涛。
他懒洋洋地回应道：“有啥好玩的？我今儿好不容易休息，就想在家多躺会儿。”
孙涛却不依不饶，语气里透着急切：“别啊，出来一趟，我真有事儿找你！”
何杰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认真，犹豫片刻，开口道：“行吧，等会儿我去你店里找你？还是怎么安排？”
孙涛连忙说：“我去找你！听说你不在鞋厂干了，你现在在哪？
发个定位，我马上来！”
何杰见状，只好将自己的位置发送给了孙涛，心里暗自好奇，不知孙涛究竟有什么要紧事。
没过多久，何杰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翘首以盼。
不多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靠，孙涛从车内迈步而出。
他笑着冲何杰打招呼：“阿杰，你住这儿啊？这小区环境看着真不错！”
何杰微微点头，回应道：“租的一居室，面积跟你店里差不多。
话说回来，孙涛，你今天找我有啥事？走，先去我那儿喝口水，歇会儿。”
孙涛摆了摆手，语气透着几分急切：“今儿就算了，下次一定上去坐坐。
我确实有点急事找你，咱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何杰看了眼手机，时针已悄然指向正午，便领着孙涛往附近的餐馆走去。
席间，何杰敏锐地察觉到孙涛神色有异，似有心事藏于心底，却始终未曾主动开口。
他也不着急问，只是默默注视着对方，静待孙涛打破这份沉默 。
小餐馆里风扇吱呀作响，油腻的塑料桌布上沾着零星饭粒。
孙涛夹了口凉拌黄瓜，嚼了两下就放下筷子。
喉结在泛红的脖颈处上下滚动：“阿杰，上次你来我店里时，是不是早从鞋厂辞职了？咋都没听你提过？”
何杰往白瓷碗里倒了勺酸辣汤，热气扑得他眯起眼：“丢饭碗又不是啥好事，总不能逮着人就哭穷吧。”
他用筷子戳着浮在汤面的蛋花，余光瞥见孙涛摩挲着啤酒瓶身的手指。
“那你现在做啥营生？”孙涛拧开瓶盖，泡沫溢出在油腻的桌面上。
“找了家小公司混日子。”
何杰扯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工资比鞋厂多个几百块，勉强能拿四五千。”
“行啊你！”
孙涛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醋瓶晃了晃，“在咱这小地方，这收入够滋润了！”
他仰头灌下啤酒，没注意到何杰将湿巾攥得发皱。
孙涛扯松领口的灰色T恤，喉结动了三次才挤出声音：“何杰...其实喊你来吃饭...”
他盯着碗里泡胀的米饭，声音越来越小。
“我实在没辙了，能不能...借点钱救救急？”
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风扇的嗡鸣声里，他垂着脑袋，连后颈的汗珠滚落都没察觉。
孙涛话音刚落，何杰笑着打趣道：“开什么玩笑？找我借钱？
你那奶茶店光投资就砸进去20多万，会缺钱？少拿我寻开心了！”
孙涛闻言，神色黯淡地叹了口气：“阿杰，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
开店的钱里，有七八万是我姐背着姐夫偷偷塞给我的，还有三四万是我女朋友东拼西凑拿出来的，剩下的全是网贷。”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难以掩饰的窘迫。
何杰听着，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语气也变得凝重：“可你也清楚我的情况，手头真没多少富余。”
孙涛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那……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万救救急？”
见何杰面露难色，他急忙补充道：“五千也行！
我实在没办法了，下个月的房租和门面租金都没着落，再拿不出来，店都要保不住了。”
何杰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行了，我转给你。”
说着，当场便将5000元转到了孙涛手机上。
孙涛盯着手机到账提示，连声道谢：“太感谢了阿杰！我保证下个月一定还你！”
何杰摆了摆手，强装轻松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咱们老同学、好兄弟，说这些见外了！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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