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镜湖天街,厨神餐厅果然名不虚传。白启南订下的特大包厢内,一张可容纳二十五人的圆桌摆得满满当当,各式山珍海味堆叠如小山,其丰盛程度犹胜帝王满汉全席。
即便不考虑邿空大师的忌口,单是那些斋菜便已诚意十足——白菜土豆海带汤、素烧鹅口、罗汉鲫鱼素面、双椒素鸡面、禅音醋鱼、沙茶蟹黄炒凤鸟等佳肴色香俱全。
即便是不忌荤腥的郑秋、孙进,乃至号称“酒肉穿肠过“的邿空大师,也不得不赞叹这些菜肴色香味的极致诱惑。
“这素面比贫僧在庙里过堂时吃的还要出色。”
邿空大师率先开口,“素面的精髓在于汤头——鲜香的汤底才是风味的灵魂。通常需用鸡鸭鳝骨虾脑壳熬制,才能吊出一锅上乘汤底。但素面吊汤不能用鱼虾骨头,僧人们以各种菌菇替代,同样鲜美无比。
寺中素面有、、之名,浇头各异,通常是素鸡雪菜、烤麸木耳、香菇笋片等搭配。汤底金黄透亮,那浓郁的菜油香是小时候自家压榨的味道,与清淡的笋菇相遇,瞬间唤醒味觉与嗅觉的双重享受。
另一款素面汤底还隐约带有白胡椒的辛辣,而汤中的素鸡紧实弹牙,甜味恰到好处,仿佛真有肉香。青红椒切片点缀,不仅色泽诱人,更添椒类特有的甘甜。面条选用略宽的碱水面,比普通细面更筋道,一入汤便散发出阳光麦香。
汤面浮着的香油让香菇、笋片、胡萝卜泛着芝麻般的油光。舀一勺加了花生碎的辣油,夹一筷酸辣白菜,不知不觉一碗面就见了底。再看这素烧鹅口,层层油豆皮经糖酱油腌制后卷蒸再炸,内里紧实,外皮酥脆,趁热切段,油光闪亮,比真鹅肉还要肥美。
还有这沙茶虾脑炒凤爪——那蟹粉质地是用土豆胡萝卜泥调制,混合豆腐制成蟹黄,细碎笋丁木耳增添口感,姜醋米酒一炒,鲜甜不腥,清香润爽。甜软芋头中嵌着魔芋段,塑成凤鸟形状,浇上香椿汁和酱料,竟做出了鸡肉的绵、滑、弹、润。过瘾!过瘾!”
他大口吞咽,不忘灌下一口酒,彻底卸下了高僧的伪装。
孙进说得没错,而林乾安也是首次在寺庙外品尝如此正宗的斋菜,不由得多添了几碗。
邓新感慨道:“吃素本为避免杀生,千百年来,清净禅林与烟火人间相互交融,创造出这般美味,实在令人赞叹。这不仅是想象力的展现,更满足了口腹之欲,让人内心平和。
在这纷扰尘世,人们逛寺庙如同在沙漠寻找绿洲,在充满变数的生活中,点一炷香火许下心愿,便能获得片刻安宁。
那么,还有什么比将焦虑与希望一同吞下美食更踏实的慰藉呢?不如就让烦恼与期待都随着美味一同咽下。吃饱喝足,抬头望去,庙内庙外皆是好春光。哈哈哈!”
“琥珀光泼琉璃盏,翡翠涛翻白玉卮。两袭青衫倒挂松枝,笑指江心月影错认第三席。
泥炉煨酒溅星火,烫碎半溪芦花雪,剑穗缠着酒坛红绳结,竟比禅关铁锁更缠绵。
醉眼认取旧星辰,忽将天河倾作杯中醴。”王伯也带着几分醉意,吟诵起诗句来。
“此言极是,说得好!干杯!在此浮一大白!”
“干杯!人生相逢,千杯莫负少年头!”
正当众人畅饮之际,林乾安示意白启南从车上取来三个黑色袋子,放在郑秋三人面前,每人一份。
“江湖儿女,重情重义。烧黄纸,拜兄弟,还望郑兄三位不弃。”
林乾安神情诚恳,“郑兄等皆为仙家之人,掌握天地神通。虽不知世俗金银是否能助修行,但在世间行走,些许黄白之物用于置办房产等日常所需,也是便利。
略备薄礼,不成敬意,一片赤诚之心。此外,还有一不情之请——能否传授我修行之法?”
“哦?林兄大方。”孙进掂了掂袋子,笑道,“每人八十万神州币。我等虽是方外之人,却不受世俗规矩束缚,也不受凡间法条约束。
否则按人间法律,你这可算行贿哟。在世间行走,确实需要这些来展示神通。林兄有心了,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好兄弟!哈哈哈!”他神识一扫,袋子便凭空消失。
其余二人也笑着取出法器,欣然收下。这令林乾安等人艳羡不已——原来是储物法器!孙进的法器外形如手表,便于在人间行走时使用。
林乾安暗想:果然世俗规则对修真界依然适用,毕竟修真者也是从世俗修行而来,难以完全免俗。
酒过三巡,众人已称兄道弟。
邿空大师放下酒杯,正色道:“林兄的请求,还请稍安勿躁。你的机缘还需等待时日。孙进下山前,曾得梦龙道尊法旨,由我佛门清凉圣境的法华尊者与正山教的梦龙道尊共同推演易理。
除天机不可泄露外,所得谶言正如王伯所卜遇桃则春回大地,歆享封禅。尊者命我等寻你前来,告知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圣人将此机缘藏于灵台,以待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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