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哥哥在身边,独自一人的山林显得格外安静,也似乎隐藏着更多的未知。他心里有点发毛,但更多的是一种独立冒险的兴奋。
他记得沐添丁教他的话:走路要轻,眼要尖,耳朵要灵。
他学着哥哥的样子,仔细分辨着地上的痕迹,绕开那些可能藏着蛇虫的草丛,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前几天布下的那个陷阱。
那是一个马尾套,利用一根被压弯的韧性十足的树苗做动力,巧妙地隐藏在一条野兽经常路过的小径上。
他拨开草丛,伸头一看,心里顿时一沉。
套子被触发了,但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根动物的毛。
失败了。
沐天佑有些沮丧,但他没有气馁。他蹲下身,仔细检查起陷阱的残骸,分析着失败的原因。是绳子不够结实?还是自己打的结有问题?
他想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新的马尾绳,重新开始布置。
这一次,他更加小心,每一个步骤都反复确认,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他又去了第二个标记点,第三个……
一连几个陷阱,都一无所获。
山里的日头渐渐偏西,林间的光线暗了下来。沐天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带来的干粮也吃完了。
他靠在一棵树上,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难道今天就要空手回去了?那也太丢人了。
不行,再去最后一个地方看看!
他打起精神,朝着最后一个他做了记号的地方走去。那地方更偏一些,在一处山涧旁边。
他猫着腰,悄悄地靠近。
还没等他看清陷阱,就听到一阵轻微的“扑腾”声。
有东西!
沐天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只见自己设下的马尾套绷得紧紧的,套索的另一端,一只灰色的野兔正拼命地挣扎,两条后腿被牢牢地捆住了!
成功了!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和沮丧!
沐天佑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冲上去,用学来的手法迅速而利落地解决了野兔的性命,然后解开绳套,将这沉甸甸的猎物提在手里。
他看着手里的野兔,咧开嘴,笑得无比灿烂。
这是他自己抓到的!完全靠他自己!
他把野兔小心地放进背篓,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得几乎要飞起来,朝着家的方向一路狂奔。
天色擦黑时,他终于跑回了村子,还没进院门,就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爹!娘!我回来了!”
沐卫国和沐母正在院里收拾东西,听到他的声音都迎了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才……”
沐卫国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沐天佑献宝似的从背上卸下背篓,从里面提出一只肥硕的野兔,高高举起。
“爹!你看!”沐天佑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骄傲和兴奋,“我抓到的!我自己抓到的!”
沐卫国看着那只兔子,又看看自己儿子那张被汗水和泥土弄得脏兮兮却神采飞扬的脸,愣住了。
下一秒,他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响亮的爆笑。
“好!好小子!长大了!”
沐卫国走上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沐天佑的肩膀上,眼里满是赞许和骄傲。
沐添丁恰好从镇上回来,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看着兴奋的弟弟,看着大笑的父亲,又看了一眼弟弟手里提着的兔子,以及兔子腿上那个熟悉的绳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靠在门框上,脸上浮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晚饭的气氛热烈到了极点,一家人围着桌子,炖的兔肉香气四溢。
沐天佑成了绝对的主角,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今天独自进山的经历,沐卫国不时地大笑着夸赞几句,连一向话少的沐添丁都给他夹了好几块肉。
“好小子,有你哥当年的风范了!”沐卫国喝了口小酒,满面红光。
就在这一片温馨喜悦的氛围中,院门突然被人“砰”的一声猛地推开。
支书李大山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满是惊恐。
“卫国!添丁!不……不好了!”
他指着大黑山的方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山……山里头!张屠户家的儿子……被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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