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笨拙又急切,怀里的账本和袖袋里的金瓜子成了巨大的负担,让他爬得异常艰难,裤腿还被墙头粗糙的砖石刮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他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地翻上墙头,正要往下跳——
“唰——!”
毫无征兆地!十几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如同地狱的鬼眼,骤然从围墙四周的阴影里亮起!
炽烈的光芒瞬间撕裂浓稠的黑暗,将老王那张因惊恐而扭曲变形、布满油汗的脸照得纤毫毕现!
也将他怀里紧紧护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以及…裤腿上不知何时被刮破一个小洞、此时正明晃晃地挂着、在火光下熠熠生辉的三颗金瓜子,照得无所遁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老王脸上的贪婪和兴奋瞬间冻结,然后碎裂成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他像一只被强光钉在原地的丑陋飞蛾,身体僵硬,大脑一片空白,连惊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王账房,好兴致啊,深夜翻墙,锻炼身体?” 一个冰冷平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寒意。
老王僵硬地、如同生了锈的机器般,一点点扭过头。
只见萧珩一身玄色锦袍,负手立于火把光晕之外,面容在明暗交界处显得格外深邃莫测。
他身后,是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出现的墨七等几名气息沉凝的暗卫。
墨七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跃上墙头,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大手如同铁钳,轻而易举地揪住了老王的后衣领,像拎一只待宰的鸡崽,毫不费力地将其从墙头上提溜了下来,重重掼在地上!
“哎哟!” 老王摔得七荤八素,怀里的油纸包和金瓜子也散落出来。
萧珩缓步上前,锃亮的靴尖停在老王眼前。
他弯腰,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拈起地上那个沾了泥土的油纸包,轻轻拍打了一下,又瞥了一眼地上滚落的三颗金瓜子,眼神玩味。
“说说吧,”萧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老王的神经上,“钱首辅许了你几品的顶戴?让你连命都不要了,也要把这‘要命’的东西送出去?”
他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正是那份精心炮制的假账本。
老王瘫软在地,面如死灰,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看着萧珩那洞悉一切、冰冷刺骨的眼神,又看看周围那些如同索命阎罗般的暗卫,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裤腿上那三颗如同催命符般的金瓜子上…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
“世…世子爷饶命!饶命啊!小人…小人是一时糊涂!是…是钱府的李管事…是李管事逼我的!他说只要拿到侯爷贪墨的证据…就…就许我外放做个县丞…还…还有五百两银子…” 老王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之前传递消息的方式、接头的暗号、以及赵府那边一个负责接收的管事名字,甚至…还供出了之前传递出去的几份关于侯府人员进出、物资采买的真实情报细节!
严刑逼供?根本不需要!
在绝对的证据和萧珩那洞穿人心的冰冷目光下,老王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得如同烂泥。
萧珩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寒冰凝结,杀意翻涌。
钱谦…李管事…一条清晰的、指向奸臣集团核心的链条,已然浮现。
他挥了挥手。
墨七会意,上前一步,像拖一条死狗般,将彻底瘫软、只剩下求饶本能的老王拖了下去,消失在围墙的阴影里。
等待老王的,将是暗卫营最专业的“招待”,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
火把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萧珩沉静如水的侧脸。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份差点成为侯府催命符的假账本,指尖微微用力。
“夫人,”他忽然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的金瓜子…立功了。”
不远处,一丛茂密的冬青树阴影后,苏晚晴探出半个脑袋,手里还拿着那个高倍望远镜,闻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无声地用口型回应:
“情报费+道具损耗费!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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