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思是个行动派,察觉到苏晚晴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并非全无波澜后,她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制造各种“巧合”与“误会”。
这日傍晚,萧珩刚从练兵山谷回来,满身尘土汗水。
唐思思提着一篮子刚洗好的、水灵灵的野果,笑盈盈地等在路口。
“珩哥哥!你回来啦!”她快步迎上去,掏出绣着兰草的丝帕,极其自然地就要去擦萧珩额角的汗,“看你累的,快擦擦,我特意去摘的果子,可甜了!”
萧珩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偏头避开。
他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尤其是唐思思。
他抬手用袖子随意抹了把脸,语气冷淡:“不必。”
这一幕,恰好被从工坊区出来、准备回自己小屋的苏晚晴远远看到。
她看到唐思思几乎贴到萧珩身上,看到她那伸出的、拿着丝帕的手,也看到萧珩偏头躲开的动作。
她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面色如常地转向了另一条小路,绕道而行。
萧珩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等他再定睛看去时,只看到苏晚晴消失在屋角的一片衣角。
他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
没过两天,唐思思又“不小心”在指挥室门口崴了脚,恰好倒在正要出门的萧珩怀里,发出一声娇弱的惊呼。
萧珩出于本能扶住了她,她却顺势抓紧了他的胳膊,眼泪汪汪:“珩哥哥,我的脚……好痛……”
萧珩眉头紧锁,正要叫萧猛来帮忙,一抬眼,却看见苏晚晴拿着几卷图纸站在不远处,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她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拿着图纸,转身进了旁边负责文书工作的山洞,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萧珩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
他一把将唐思思推开,交给闻声赶来的姑娘,语气硬邦邦地:“去找大夫看看。”
说完,大步流星地朝着苏晚晴进去的山洞走去。
可等他走到洞口,却听见里面苏晚晴正语气如常地和旁人讨论着新一批物资的分配方案,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在洞口站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进去,烦躁地转身离开。
从那天起,萧珩明显感觉到,苏晚晴在躲他。
以往,他们虽然分开居住,但每日总会因为各种事务见面、商议。
可现在,苏晚晴要么派华钰或者旁人来传递消息,要么就挑他在练兵或处理其他事务的时候,才去指挥室处理公务。
偶尔不得不在会议上碰面,她也只是公事公办地发言,眼神很少与他对视,会议一结束便立刻离开,绝不逗留。
一次,萧珩特意在她小屋附近“偶遇”,想问问火药工坊的进展。
苏晚晴见了他,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三言两语汇报完工作,然后便以“还要去查看新垦的菜地”为由,匆匆告辞。
萧珩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虽然算不上亲密,但至少能正常交流,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她对自己那些笨拙举动露出的无奈笑容。怎么现在……
“死木头!现在知道着急了吧!”星瞳飘在苏晚晴身边,看着远处萧珩那抓耳挠腮、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幸灾乐祸地吐槽。
苏晚晴正蹲在菜地里,心不在焉地拨弄着一棵蔫头耷脑的菜苗,闻言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不该被唐思思那些小把戏影响。
萧珩对唐思思的态度,她看得清楚,并无暧昧。
可每次看到唐思思那样理所当然地靠近他,亲昵地叫他“珩哥哥”,而萧珩虽然冷淡,却因为亚父的关系无法彻底撕破脸……
她心里就是会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憋闷。
那封和离书,像一根刺,时刻提醒着她彼此身份的尴尬。
她有什么立场去吃味?又凭什么去质问他和他“青梅竹马”的关系?
既然如此,不如远离。眼不见为净。
专注于正事,才是她现在最该做的。
可她这副刻意疏离的态度,却把萧珩急得够呛。
他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明明感觉到了不对劲,却找不到问题的症结,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层无形的壁垒。
他几次想找苏晚晴单独谈谈,都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萧猛等人也察觉到了头儿和苏姑娘之间诡异的气氛,私下里议论纷纷。
“头儿这两天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比蛮族打过来了还吓人。”
“苏姑娘也是,见了头儿就跟见了鬼似的,躲得飞快。”
“还不是那个唐姑娘闹的……唉,这都什么事啊!”
萧珩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心里更加烦躁。
他看着苏晚晴空荡荡的、不再有她身影的指挥室主位,看着桌上她常用的那支炭笔被整齐地放在笔筒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失落感,悄然攫住了他的心。
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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