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要和苏晚晴补办婚礼的消息,像一阵带着甜味的风,瞬间吹遍了整个太阳谷。
原本因秋收和备战稍显紧绷的气氛,一下子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喜气冲淡了许多。
谷里处处洋溢起一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欢欣。
陈母是最高兴的,简直把这当成了自家嫁女儿的头等大事来操办。
她拉着林氏、萧二婶、祝姨娘、郭姨娘,五个做母亲的整日凑在一起,商量着流程、宾客、宴席菜单,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陈母更是翻箱倒柜,找出自己当年陪嫁的一块上好的大红织金锦缎,非要给苏晚晴做嫁衣。
“这料子我留着也没用,正好给我们晚晴做嫁衣!必须用这个!”陈母摸着那光滑璀璨的缎子,眼圈都有些发红。
苏晚晴看着那过于华丽隆重的料子,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干娘,这太贵重了,而且……我只是补办仪式,不必如此……”
“什么不必如此!”陈母打断她,态度坚决,“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一回,当初是没办法,现在有条件了,必须风风光光的!听干娘的!”
苏晚晴拗不过,只得收下。
华钰自告奋勇负责监督嫁衣的制作,她如今在互助会颇有威信,立刻召集了几个手艺最好的绣娘,日夜赶工。
晒谷场边临时搭起了棚子,里面堆满了各色红绸、喜字剪纸,妇人们一边说笑,一边忙着裁剪、缝制、粘贴,连空气中都仿佛飘着淡淡的浆糊和红纸的味道。
萧珩那边也没闲着。
陈维带着人将主院重新修葺布置,门窗刷上新漆,廊下挂起了红灯笼。
萧长恭则主动接过了安全防卫和接待可能前来观礼的邻近势力代表的任务,行事越发沉稳周到。
整个山谷都动了起来。
工匠们用新烧制的“灰泥”加紧修整谷内的主要道路;
农人们将最新鲜的瓜果蔬菜、最肥美的猎物留下;
连孩子们都知道绕着忙碌的大人跑,手里举着用红纸折的小玩意儿,嘻嘻哈哈地添着乱。
苏晚晴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为她而生的热闹,常常有些恍惚。
她这个当事人,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一个。
嫁衣不用她动手,流程不用她操心,连她自己院里的布置,都被陈母和林氏包办了,只叮嘱她好好休息,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这日,她想去互助会看看,刚出院门,就被两个正在挂红绸的妇人笑着拦住了:“苏姑娘,您可不能再去忙活了!新娘子要有新娘子的样子,快回去歇着!”
她无奈,只好转去书房。
萧珩正在里面和萧长恭说着什么,见她进来,两人停下了话头。
“大哥,嫂子,那我先去忙了。”萧长恭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悄悄对萧珩使了个眼色。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晚晴走到书案边,看着上面摊开的一张简易的谷内地图,上面标记了几个红点,似乎是宴席和仪式的区域。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轻声问。
“嗯。”萧珩放下手中的笔,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今日穿着一件藕荷色的常服,站在满屋因筹备婚礼而堆放的红色物件旁,显得格外清丽。
“你什么都不用管。”
苏晚晴看着他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我倒是想管,也插不上手。婆母、干娘和华钰,把什么都安排好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脸上带笑忙碌着的人们,心中暖流涌动:“我只是没想到……大家会这么高兴。”
萧珩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他们敬你。”
他声音低沉,“你为这片土地,为这里的人做的一切,他们都记得。”
苏晚晴心头一颤,转过身,仰头看他。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看不真切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认真。
“我也没做什么……”她下意识地谦虚。
“你做了很多。”萧珩打断她,语气笃定,“没有你,寒渊州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话不多,却字字敲在她心上。
这不是情话,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动容。
她所做的那些,改良农具、组织互助、弄出灰泥、救治伤患……
在她看来只是尽力而为,却原来,都被他,被这里的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眼眶有些发热,她慌忙低下头,掩饰性地看向桌上那幅地图,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几个红点:“这里……是行礼的地方?”
“嗯。”萧珩靠近一步,站在她身侧,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主院位置,“在这里拜堂。宴席设在这片空地上,足够容纳谷内所有人。”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点间带着运筹帷幄的沉稳。
苏晚晴看着那指尖,又看看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跳莫名加快。
“会不会……太铺张了?”她小声问。邀请全谷的人,这规模着实不小。
“不会。”萧珩收回手,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萧珩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力度。
苏晚晴抬起头,正对上他转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深沉,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
所有的不安和恍惚,在这一刻,奇异地沉淀下来。
她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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