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李柱照着那男孩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看着力大,实际上却只是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是是是!小的说实话!绝不敢再耍滑头了!”
那孩子吓得再不敢有半分侥幸,双手颤抖着高高捧起那枚失而复得的白玉禁步。
“还真是你拿的。”木蓝一把抢过禁步。
“小的……小的真是头一回干这勾当!求姑娘开恩!我娘……我娘她真的病得快不行了……没钱抓药,眼看就要……”那孩子哭求道。
“鬼才信你!满嘴跑马车的混账东西!”木蓝仔细擦拭着禁步,仍余怒未消地瞪着那孩子。
沈棠花却看出那孩子这回说的倒是真话,他娘的病,怕是真的。
“你叫什么名字?”沈棠花问道。
“回姑娘,我叫顺子。”那孩子回。
顺子?可这日子好像过得不大顺啊。
“你娘病了你心急我能理解,这份孝心也难能可贵。”沈棠花叹了口气,“可再急,也不能偷东西啊,你去医馆里赊些账,哪怕舍下脸,拦个面善心慈的贵人去求。而偷盗……是最蠢、最坏、也最伤己的。”
“扑哧!”
一声清晰而带着玩味的轻笑,自斜上方传来。
沈棠花下意识地循声抬头。
二楼临窗位置,一人月白云锦常服的少年正歪着身子凭栏而立,一张玉质昭昭的脸,盖了大半个天空,很是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虽然有些看不清,但沈棠花似乎还是看见了他眼里,仿佛敛尽了天边流霞的璀璨。
真正的美人便是如此?即使眼前是模糊的,但在你心里是清晰的。
这是,五皇子谢行谨?
“看够了没有?”谢行谨想抓个什么扔到沈棠花头上,可手边除了扇子什么都没有。
扔扇子,似乎有些轻佻。
沈棠花心头微微一凛,,规规矩矩地屈膝行了一礼。
她这一礼刚行完,便见谢行谨身边又走出一位身着竹青锦袍的少年。
那少年气质温润,身姿挺拔如修竹,与谢行谨站在一起倒也不输,是另外一番风姿。
“啧,挡着我了。”谢行谨不满地啧了一声,伸手将季淮渊往里推了推。
挡着了?季淮渊一怔,自己站的位置明明……他目光扫过楼下正抬头的沈棠花,顺势往旁边让了半步,并未退回雅间内。
沈棠花并不认识季淮渊,但季淮渊却是认得她的。
不过上次没有看清楚,这一回……这姑娘的眼睛倒是亮得很。
有谢行谨这位皇子在上方“虎视眈眈”,沈棠花收敛心神,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荷包,递给李柱。
“柱子哥,这些银子你拿着,麻烦你抽空去趟破庙,帮我看看那边的老老小小们,能帮衬就帮衬着些,我如今……暂时脱不开身回去。”沈棠花低声道。
通过原主的记忆,沈棠花知道李柱兄妹和破庙里那些老弱,是“她”在颠沛流离时唯一的温暖和依靠。
“不用!”李柱连忙摆手,扬起黝黑的脸,“我找到活计了!在码头扛包,还赁了间小屋落脚,够养活我和灵儿,这些银子你自己留着傍身。”
“柱子哥,收下吧!”沈棠花将荷包塞进他粗糙的大手里,“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若还有多的,就去这孩子家里瞧瞧……”
至于怎么瞧,瞧了要怎么办,沈棠花没说,都由李柱做主。
李柱知道棠花不止力气大,有的时候也犟得很,最终重重地点头,收下了荷包。
“成!你放心!我隔三差五就过去瞧瞧!往后你要捎信儿或东西,就去浮玉桥头找卖馄饨的张婶。”李柱
“好!”沈棠花展颜一笑。
李柱深深看了沈棠花一眼,嘴唇翕动了几下,终是低声道:“棠花,你在那高门大户里,要好好的。要是……要是他们待你不好你就出来,柱子哥有把子力气,总能养活你和灵儿!”
“嗯!我知道!柱子哥放心!”沈棠花用力点头,心里暖融融的。
看着李柱一步三回头,拉着顺子消失在熙攘的人潮中,沈棠花心底一声轻叹。
“棠花”想必也一直心心念念着,想给这些相依为命的人谋个稍好些的日子吧。
“沈姑娘。”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一个身着靛蓝布衣、面容伶俐的小厮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恭敬地对她行了一礼,“我家主子请您移步楼上雅间一叙。”
这“主子”是谁,不言而喻。
沈棠花知道自己刚才那番关于“拦贵人”的言论,怕是触了这位皇子的逆鳞。
深吸一口气,沈棠花对木蓝低语:“在此等我。”便随着小厮上了茶楼。
雅间内,谢行谨依旧斜倚在窗边,姿态闲适,只是看向沈棠花的眸子里,却有些意味深长。
沈棠花再次规规矩矩地行礼:“小女见过五皇子殿下。”
行完礼,她便垂手静立一旁,姿态恭谨却疏离。
谢行谨见她这副“非礼勿言”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随意点了一下旁边的季淮渊:“你不知道他是谁?”
沈棠花依言看向季淮渊,摇了摇头。
不论是在永平侯府,还是原主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个人。
“哈……”谢行谨刚想开口调侃,季淮渊已上前一步,主动解围:“在下姓季,名淮渊。论起来,你该唤我一声表哥。”
姓季?沈棠花眸光微动,这就是那日在永平侯府,向宋老夫人直言目睹林云晚扔书的那位季家表公子?
别的不说,人品应该不错。
“原来是季表哥。”沈棠花朝季淮渊行了一礼,“那日,多谢季表哥。”
“不过据实相告,倒也算不上帮了什么忙。”季淮渊语气平和,“况且,以沈表妹表妹之能,也不需要旁人相助。”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那日何事?”谢行谨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不满地看向季淮渊。
季淮渊只得把那日的事情经过再说了一遍。
“你谢他,不谢我?”谢行谨的脸色垮了下来,“那日若不是我,你看你能不能那么快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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