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卿啃着最后一口兔子糖画,糖渣粘在嘴角像两撇白胡子。沈砚掏出手帕要替她擦,被她偏头躲开,舌头一卷把糖渣舔了个干净,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世子爷手劲太大,别把我脸皮擦下来。
正说着,侯府的小厮气喘吁吁跑过来,手里举着支烫金帖子:世子爷,长公主府的人送来请柬,说是请您和夫人去府里赏新得的古画。
苏晚卿嘴里的糖渣差点呛进喉咙:长公主?她怎么突然想起我们了? 上次在宫宴上,这位皇姑母看她的眼神就像打量什么稀奇物件,看得人浑身发毛。
沈砚接过帖子翻看,指尖在 二字上顿了顿:听说长公主最近得了批西域画师的真迹,许是想炫耀炫耀。 他抬眼瞧着苏晚卿,眼底藏着点算计,去看看也好,正好探探她对玲珑局的底细知道多少。
不去行不行? 苏晚卿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上次她看我的眼神,活像要把我剥皮做成画。
怕什么? 沈砚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有我在,她还能把你当颜料涂到画布上? 他朝小厮扬了扬下巴,回话说我们准时到。
三日后,长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苏晚卿换上身月白襦裙,阿阮替她梳了个简单的垂挂髻,只簪了支素银簪子。小姐这样最好,素净又好看,省得被长公主挑刺。 阿阮替她理着裙摆,突然压低声音,要不要把玉簪带上?万一有什么事......
不用。 沈砚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个锦囊,把这个带上。 锦囊里塞着半块青铜令牌,正是从西域商队那得来的信物,真遇上事,这东西比玉簪管用。
长公主府比苏晚卿想象的更气派,回廊两侧摆满了盆栽,牡丹开得比拳头还大,香气浓得让人头晕。引路的侍女脚步轻快,嘴里说着客套话,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苏晚卿,像是在打量什么稀罕物。
听说苏夫人上次在文创市集得了支好香囊? 侍女笑着搭话,我们府里的姐姐们都念叨呢,说世子爷对您真是上心。
苏晚卿皮笑肉不笑:不过是支破香囊,哪配得上长公主府的姐姐们。 心里却在嘀咕,这侍女怕是来探话的,看来长公主对市集上的事门儿清。
正厅里已经坐了几位夫人小姐,看见沈砚和苏晚卿进来,都纷纷起身见礼。长公主端坐在主位上,穿件石青色宫装,手里捻着串紫檀佛珠,笑道:阿砚和晚卿可算来了,快来看看我这新得的宝贝。
厅里挂满了画作,山水花鸟样样俱全,最显眼的是幅西域风情的狩猎图,画中骑士披着头巾,弯弓射向奔逃的羚羊,笔法凌厉得像是要从画里冲出来。
这是波斯画师画的,据说用了西域的矿物颜料,能保百年不褪色。 长公主起身介绍,目光在苏晚卿脸上转了圈,晚卿看着面生,平日里不爱逛这些?
回长公主,臣女愚钝,看不懂这些风雅物事。 苏晚卿低头应着,眼角余光却瞥见侧厅门口挂着幅仕女图,画中女子穿着胡服,正倚在葡萄架下看书,身姿慵懒,眉眼间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不懂才要多看看。 长公主笑得意味深长,来人,带苏夫人去偏厅瞧瞧,那里有幅前朝的仕女图,许是合她的眼缘。
沈砚刚要跟着,却被长公主叫住:阿砚留步,我还有事问你。 他朝苏晚卿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心,才跟着长公主走向内室。
苏晚卿跟着侍女走进偏厅,刚站定就被墙上的画钉住了脚步。那仕女图比在门口瞧着更惊人,画中女子抬起头,露出半张侧脸,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竟和铜镜里的自己有七八分像!尤其是嘴角那颗小小的痣,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这...... 这画是...... 苏晚卿指着画,声音都发颤。
侍女笑着回话:这是前朝一位无名画师的作品,长公主说是从西域辗转得来的。夫人瞧着是不是很特别?
苏晚卿伸手想去摸画框,指尖刚要碰到,身后突然传来阿阮的惊呼:小姐!这画里的人...... 阿阮脸色发白,拽着苏晚卿的袖子,跟老夫人房里那幅...... 那幅您母亲的旧画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晚卿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看向画中女子的发髻 —— 那发型正是西域女子最常梳的飞天髻,她母亲留下的旧画像里,也是这样的发髻!
胡说什么。 苏晚卿强作镇定,心里却翻江倒海。母亲明明是江南女子,怎么会和西域画像扯上关系?难道阿阮看错了?
奴婢没看错! 阿阮急得快哭了,那画像上的夫人也有颗这样的痣,奴婢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沈砚和长公主走了进来。长公主看着苏晚卿,笑道:怎么?这幅画入了晚卿的眼?
长公主说笑了,臣女只是觉得新奇。 苏晚卿低下头,掩去眼底的震惊,这画中女子,倒像是......
像什么? 长公主追问,佛珠捻得更快了。
像是臣女认识的一个人。 苏晚卿含糊道,偷偷看了沈砚一眼,发现他正盯着画中女子的手腕,那里戴着只玉镯,款式竟和母亲留下的玉簪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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