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被押走时的嘶吼还没散干净,偏厅里的烛火就被穿堂风卷得晃了晃,萧景行赶紧把护心镜又往上提了提,活像揣了块烫手的红薯:“好家伙,这老王八蛋袖管里藏的毒玩意儿,够我开三家毒坊了 —— 早知道他这么能囤货,刚才就该让阿阮来搜,她认钱的本事比认毒还准,保准连他藏靴子里的碎银子都给翻出来。”
苏晚卿刚把王婉儿递来的佛珠收好,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指尖戳了戳萧景行硬邦邦的护心镜:“萧大哥,你这护心镜从太后宴到现在就没摘过,再戴下去该长在身上了。再说了,王叔都被捆成粽子了,难不成还能从囚车里蹦出来给你扎毒针?”
沈砚靠在桌边,手里转着那枚刚从王叔身上搜来的毒针管,银质的管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却漫不经心地开口:“萧景行怕的不是王叔,是怕下次再遇着毒虫,没人替他挡。毕竟上次在太后那,某人可是抱着柱子躲得比谁都快。”
“嘿!我那是战术撤退!” 萧景行立马梗着脖子反驳,“我那狸花猫都知道打不过就跑,我这叫学以致用!再说了,不是有你沈大世子在吗?你剑法那么好,毒虫来了你一剑一个,哪轮得到我上?”
王婉儿坐在一旁,看着三人斗嘴,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些,她攥了攥手里的素色帕子,轻声开口:“苏夫人,沈世子,我…… 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苏晚卿立刻收了笑,凑过去:“你说。”
“我娘生前留了本日记,” 王婉儿从怀里掏出个磨破了封皮的小册子,纸页都泛黄了,“里面写着,她当年在玲珑局时,有个代号‘月’的同伴,说是潜伏在血月教里,还说那位‘月’姑娘有块刻着特殊图腾的玉佩 —— 刚才沈世子拿出短剑时,我看见剑穗上的玉坠,跟日记里画的图腾一模一样。”
沈砚的动作顿住,他抬手取下剑穗上的玉坠 —— 那是块月牙形的玉佩,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他把玉佩放在桌上,烛火照在花纹上,竟隐隐透出点淡蓝色的光。
“你娘的日记里,还写了什么?” 沈砚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王婉儿翻开日记,指着其中一页:“这里写着,‘月’姑娘是玲珑局安插在血月教的卧底,专门查禁咒的线索,还说她的图腾玉佩,是打开兵符库最终层的钥匙。我娘还说,‘月’姑娘后来好像出了意外,再也没联系过玲珑局……”
萧景行凑过来看日记,手指点着纸页上的字:“‘月’?这代号倒跟沈砚你娘的名字有点像 —— 你娘不是叫柳月容吗?难不成……”
“是她。” 沈砚的指尖拂过玉佩上的图腾,声音里带着点沙哑,“我小时候听爹说过,娘当年是‘因病去世’,现在看来,根本是假的。她是为了玲珑局的任务,才留在血月教里,最后……”
苏晚卿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别着急,咱们现在知道了真相,总能查到更多线索。至少,你娘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她是个英雄。”
沈砚转头看她,眼底的冷意渐渐化开,他笑了笑:“英雄谈不上,就是有点傻。放着侯府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做什么卧底,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认。”
“傻吗?” 苏晚卿摇头,“我倒觉得她很勇敢。要是换了我,说不定还没她一半的胆子。”
萧景行突然咳嗽了两声,打破了这有点伤感的氛围:“咳咳,两位,咱们先别忙着抒情了。既然沈砚娘是玲珑局的卧底,那这玉佩就是兵符库的钥匙,咱们是不是该赶紧去密室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关于血月教的线索 —— 对了,王姑娘,你娘的日记里,有没有写兵符库在哪?”
王婉儿摇摇头:“没写具体位置,只说‘兵符库在能看到月升的地方’。”
“能看到月升的地方?” 苏晚卿摸着下巴,“京都里能看到月升的地方多了去了,侯府的屋顶、城外的山、还有……”
“我知道在哪。” 沈砚突然开口,“我娘生前最喜欢去书房的阁楼,说那里看月升最清楚。以前我总不懂,现在想来,她是在暗示什么。”
萧景行立刻站起来,护心镜在胸前晃了晃:“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阁楼!说不定还能找到兵符库的入口 —— 对了,苏晚卿,你那驱虫锦囊还带着没?上次太后那的毒虫太吓人了,我怕阁楼里也有,还是带着保险点。”
苏晚卿翻了个白眼:“萧大哥,你能不能别总想着毒虫?这是侯府,又不是血月教的老巢,哪来那么多毒虫?再说了,你怀里不是还有十二颗解毒丸吗?就算真有虫子,你吃两颗不就完了?”
“那可不行!” 萧景行赶紧捂住胸口,“这解毒丸是保命的,不能随便吃。万一后面还有更厉害的毒,我没解毒丸了怎么办?我还想多活几年,娶个媳妇生个娃呢。”
沈砚笑着拿起玉佩:“行了,别闹了,去阁楼看看。王姑娘,你也跟我们一起吧,说不定你能认出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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