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确定。但我能‘感觉’到。”叶繁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表情严肃,“这不是偶然,江辰。我查过一些被封存的档案,咨询过一些……不能明说的渠道。历史上,尤其是近五十年,沧澜星各地零散出现过类似的‘幻听’或‘灵感爆发’案例,当事人大多被归为精神异常或偶然的天才闪现。但所有的记录都指向一个共同点——”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它们都发生在靠近某些‘远古遗迹’或者高强度‘深空背景辐射’异常区的附近。”
江辰愣住了。远古遗迹?深空辐射?这和他一个普通国防生扯得上什么关系?
“我们学校底下……有遗迹?”他下意识地问。
“不确定。但大学在建校之初,确实是选址在一个已知的、低活性的远古文明观测站点之上。”叶繁花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神话书籍的书脊,“我怀疑,那个‘声音’,或者发出声音的‘东西’,可能被最近学校的深空通讯实验或者附近星门的能量波动……意外激活了。”
这个猜测大胆得让人心惊肉跳。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江辰看着她,“我们……并不熟。”
叶繁花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说道:“因为在我‘感觉’到的那些混乱碎片里,有你的‘频率’。很微弱,但很独特。而且,王庞无意中提起你最近的反常,尤其是你能复述出那些冷门知识……这证实了我的猜测。”
她再次抬起手,那枚银色尾戒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有极细微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流光一闪而过。
“我们可能被‘选中’了,江辰。或者……‘入侵’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凝重,“在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之前,我们需要保持警惕,并且……找到其他可能和我们一样的人。”
离开旧图书馆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人造月亮清冷的光辉洒落在校园里。
江辰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脑子里乱成一团。叶繁花的话信息量太大,冲击力太强。远古文明?被激活的“东西”?被选中?频率?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难道自己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些知识,就是所谓的“频率”体现?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的刺痛猛地攫住了他的太阳穴!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停下脚步,扶住了旁边的路灯杆。
紧接着,一片混乱的、扭曲的、仿佛隔着厚重毛玻璃看到的画面,伴随着强烈的恐慌和绝望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进了他的脑海!
画面闪烁不定:剧烈晃动的船舱内部警报灯疯狂闪烁,红色的应急灯光切割着浓烟和飞溅的电火花,扭曲的金属构件,窗外是扭曲旋转的、陌生的星空图案……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画面中踉跄、挣扎,发出无声的呐喊……
与此同时,那个冰冷的、古老的提示音,再次清晰地响起,比上一次更加急促,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急迫?
【……警告……侦测到高维信息碎片逸散……来源……柯伊伯带外围……坐标(数据流乱码)……‘旅行者7号’科考船……生命信号……急剧衰减……重复……非自然攻击模式……数据库比对……相似度97.3%……‘收割者’……】
声音和画面如同潮水般退去,来得快,去得也快。
江辰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
旅行者7号?柯伊伯带?非自然攻击?收割者?!
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夜空。在那片人造天幕之上, 沧澜星运行轨道之外,在太阳系寒冷黑暗的边缘,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而那个“声音”,这次不再只是传递知识,更像是在……发出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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