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画面重现,但这次视角变了。她看到少年萧景珩被钉在池底,机械丝缠绕全身,国师站在上方,手里拿着一块青铜罗盘,低声念咒。罗盘中央,浮现出她的脸。
“以钦天监遗孤之血为引,以轮回者之身为器,待荧惑守心,重启天机。”
她猛地抽手,眼前发黑。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萧景珩靠着雕像滑坐在地,机械臂只剩半截,电流噼啪乱闪。他抬头看她,金瞳已经褪去,只剩一双疲惫的眼睛。
“我知道。”他声音哑,“从第一世开始,我就在等你。”
她蹲下,伸手摸他喉结上的图腾,烫得吓人。
“那你告诉我,”她盯着他,“为什么每次我觉醒异能,你都在场?为什么每次我签到,你都刚好出现?”
他闭眼:“因为……我是你的校准器。”
“什么?”
“系统给你能力,但不稳定。我体内的机械装置,能同步你的异能频率,防止你爆体而亡。你每次签到,其实都在通过我完成‘能量锚定’。”
她冷笑:“所以我是主机,你是外接散热器?”
“差不多。”他咳了口血,“但这次不一样。国师在你第十三次签到时,往系统里植入了‘祭品协议’。你觉醒的不是异能,是**燃料刻度**。”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自己手上的血。
原来她不是在变强,是在被一点点烧掉。
“所以现在怎么办?”她问,“你废了半条命,我也快成灰了,国师还在幕后数钱?”
他抬手,把半截机械臂拆下来,扔进草丛。
“还有一个办法。”
“说。”
“毁掉我的核心。”
她皱眉:“你不是说你是校准器?毁了你,我下次签到直接炸?”
“对。”他看着她,“但你可以在我死之前,用‘命格剥离’抽走我的机械记忆,连带国师的控制协议一起剥离。这样你就能拿到‘活体兵器’的原始代码,反向破解他的系统。”
她盯着他,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
“不是骗。”他抬手,轻轻擦掉她嘴角的血,“是赌。赌你愿意为了真相,亲手毁掉我。”
她没动。
远处传来铃声,早自习快开始了。
操场上死寂一片,只有她脚边那滩血还在缓缓扩散。
她蹲着,一动不动,像是在数他还有几秒能撑住。
他也没催。
风刮过雕像,吹起她一缕头发。
她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他脖子,把他按在地上。
“你记住,”她盯着他眼睛,“我不是来救你的。”
“我是来**拆了你**的。”
她另一只手,缓缓摸向他后颈最深处的机械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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