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非命……怨念不散……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这片乱葬岗,不知道埋了多少这样的横死之人。他们的怨气,难道真的像老人们说的那样,淤积在这里,百年不散?
就在这时,一阵莫名的阴风凭空卷起,吹得周围的荒草簌簌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我脖颈后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我猛地转头,看向不远处一座看起来比较新的坟。坟头的土还是湿的,像是刚被人动过。而就在那座坟的旁边,泥地上,赫然有几个脚印!
那不是人的脚印!
那脚印狭长,前端尖锐,只有三个趾头,深深陷入泥地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脚印的方向,正指向村子。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爬了上来。
我不是一个人在这里。
或者说,有某种东西,刚刚还在这里停留过。
我不敢再待下去,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乱葬岗,直到跑出后山,看到村子里稀疏的灯火,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回头望去,后山在暮色中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沉默而危险。
回到村子,恐惧并未消散。夜里,我开始做噩梦。
梦里,我总是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雾里,雾气湿冷粘稠。远处,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向我招手,我看不清它的样子,但能感觉到一种刻骨的怨毒。我想跑,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然后,浓雾中会伸出无数只漆黑的手,冰冷刺骨,抓着我的脚踝,我的手臂,要把我拖进无尽的深渊。我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手腕上的黑指痕,在黑暗中似乎隐隐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发现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异状。
先是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一夜之间,所有的树叶都枯黄凋零了,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像是无数只绝望的手臂。要知道,现在可是盛夏!
接着,好几户人家养的家禽,鸡鸭鹅之类,在夜里无声无息地死了,脖子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抽干了,尸体干瘪。
还有人在深夜听到过奇怪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低声啜泣,又像是用指甲在刮挠门板,声音若有若无,听得人头皮发麻。
村子里还活着的老人,我那位曾经用烟杆敲过我后脑勺的爷爷,在一个傍晚,把我悄悄叫到他的屋里。屋里的油灯灯光昏暗,映得他皱纹深刻的脸庞更加苍老。
他死死盯着我手腕上的黑指痕,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娃啊……”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在砂纸上摩擦,“你……你是不是撞见什么了?”
我看着他浑浊眼睛里深藏的恐惧,知道瞒不住了,便把那个雨夜看到村长站在窗外,以及手腕上出现指痕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爷爷听完,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是‘殃’……没错了……”他喃喃道,“那是煞气凝成的实体,比鬼还凶……它盯上的人,跑不掉的……富贵和老棍,都是先例……”
“爷爷,那怎么办?就没有办法吗?”我急切地问道,声音都在发抖。
爷爷沉默了很久,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
“办法……或许有一个……”他抬起浑浊的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去……去找你七叔公……他年轻时……懂些这个……就看他……愿不愿意插手了……”
七叔公在村子最东头,靠近山脚的地方,独自住着两间破旧的土坯房。他算是我们李家坳的一个异类。听说他年轻时在外面闯荡过,见过大世面,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回来了,变得沉默寡言,深居简出,几乎不和村里人来往。孩子们都有些怕他,说他眼神阴沉,身上总带着一股草药的苦涩味和若有若无的香火气。
为了活命,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揣着几个干粮,来到了七叔公那扇几乎要被风雨剥蚀殆尽的木门前。
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一声沙哑的回应:“谁?”
“七叔公,是我,李青。”我连忙应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如同风干橘皮般的脸。七叔公的眼睛很小,却异常锐利,像鹰隼一样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最后落在了我刻意用袖子遮掩的手腕上。
“进来。”他侧开身,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屋里光线很暗,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和一股陈旧的灰尘气息。摆设极其简单,一床,一桌,一凳,墙角堆着些晒干的草药和一些我认不出的古怪物事。
我没敢隐瞒,把最近村子里发生的怪事,以及爷爷的话,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卷起袖子,露出了那道漆黑如墨的指痕。
七叔公盯着那指痕,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他伸出枯瘦的手指,似乎想触碰,但在离皮肤还有一寸距离时又猛地缩了回去,仿佛那指痕带着灼人的高温或者刺骨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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