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殃煞’……”他喃喃自语,脸色变得极其凝重,“而且……这煞气凝而不散,黑中透绿,是积年的老殃了……麻烦,大麻烦……”
“七叔公,求您救救我,救救村子!”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七叔公没有立刻扶我,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叹了口气:“起来吧。这事……既然找上门,躲是躲不掉了。”
他让我坐下,自己则在那个破旧的木箱里翻找起来。半晌,他取出几样东西:一本页面泛黄、边角卷曲的线装古书,一叠画着朱砂符咒的黄表纸,还有一小包用油布裹着的、颜色暗红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要对付这‘殃’,先得弄清楚它的根脚。”七叔公翻开那本古书,指着一页上面着的扭曲图案和模糊字迹对我说道,“这书上说,大怨横死,尸埋养煞地,经年累月,怨气不散反聚,结而成殃。殃无形而有质,畏阳喜阴,嗜食生魂,能借尸而行,所过之处,生机断绝。”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着我:“后山那片乱葬岗,风水本就属阴,埋的又多是横死之人,是天然的养煞地。我年轻时就看出来那里不对劲,所以才搬到这村子最东头,借一点初生阳气自保。没想到,这东西还是成了气候……”
“那……那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七叔公合上书,眼神幽深,“得找到这‘殃’的本体,或者说,找到它最初依附的那具尸骸。只有毁了那具尸骸,或者化解其核心的怨念,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否则,光是驱散它逸散出来的煞气,治标不治本,它还会继续害人。”
找到殃的本体?去那恐怖的乱葬岗,在无数尸骸中找出最初的那一个?
我光是想想,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必须……必须去吗?”我的声音干涩。
“必须去。”七叔公的语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而且,要快。你手上的指痕,是它留下的标记,也是它汲取你生机的通道。时间拖得越久,你越虚弱,它也越强大。等到指痕的颜色变得像墨汁一样,开始向周围蔓延……那就神仙难救了。”
他拿起那叠朱砂符纸,递给我几张:“这些‘辟煞符’,你贴身放好,关键时刻或可保你一命。这包是‘赤阳粉’,用雄鸡血、朱砂和几种至阳药材混合炼制,对阴煞之物有克制之效,小心使用。”
接着,他又详细交代了进入乱葬岗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如何辨别煞气浓淡,如何寻找怨气最核心的区域,以及几种应对突发状况的应急手段。他的话语速不快,条理清晰,显然对这些玄乎其玄的东西有着极深的了解。
“准备一下,明天子时,阴气最盛,也是它可能显露形迹的时候,我们进山。”七叔公最后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从七叔公那里出来,我心情沉重,既有了一丝找到方向的希望,但更多的,是对未知危险的巨大恐惧。子时进乱葬岗,去寻找一个可能是百年老殃的本体……这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回到家,我依言将符纸贴身藏好,那包赤阳粉也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最顺手的位置。整个白天,我都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傍晚时分,天色再次阴沉下来,乌云汇聚,似乎又在酝酿着一场新的风雨。
就在我心烦意乱之际,村里的狗突然集体狂吠起来,那叫声不再是平时的看守门户,而是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绝望,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吠声从村东头响起,迅速蔓延到整个村子,此起彼伏,搅得人心神不宁。
紧接着,更骇人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王老棍家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他那个有些痴傻的侄子发出的。等人闻声赶过去,只见他侄子瘫坐在院子里,指着空无一物的墙角,语无伦次地喊着:“水……水鬼!满身是水!绿的……眼睛是绿的!”
还没等人们从这新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村中祠堂方向又传来一阵惊呼。我们李家的祠堂,供奉着历代先祖的牌位,平日里是村里最庄严肃穆的地方。
我和几个胆大的村民一起跑向祠堂。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气。祠堂里面一片狼藉,供奉的牌位东倒西歪,散落一地,香炉也翻倒了,香灰洒得到处都是。而在祠堂正中央那面白色的墙壁上,赫然出现了几个歪歪扭扭、用某种暗红色粘稠液体画出的诡异符号!
那符号像字又像画,扭曲盘绕,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和不祥。暗红色的液体尚未完全干涸,正沿着墙壁缓缓往下流淌,像一道道血泪。
“是……是殃煞……它进村了!它到祠堂来了!”一个老人指着墙上的符号,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脸上血色尽失。
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村民们最后的心理防线。祠堂被污,先祖不宁,这意味着那东西已经毫无顾忌,开始最直接的挑衅和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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