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市医院门口。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暖意,却也显得有些刺眼。邹波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依旧虚弱、脚步虚浮的父亲邹建国,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下冰冷的台阶。邹建国眯着眼,适应着久违的室外光线,看着眼前车水马龙、喧嚣忙碌的街道,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没有消毒水味的空气,脸上露出一种恍如隔世的神情。住院的日子,漫长而黑暗,仿佛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爸,慢点,小心台阶。”邹波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的身体远未康复,内腑的隐痛如同背景噪音从未停歇,精神透支的后遗症更是让他时常感到头晕目眩。但此刻,看着父亲终于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虽然需要搀扶)走出这象征着病痛和分离的医院大门,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提心吊胆,都化作了心间一股滚烫的暖流,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出租车载着父子俩驶向长途汽车站。邹建国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沉默了片刻,又转过头,看着身边儿子明显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的侧脸,浑浊的眼睛里溢满了心疼和深重的愧疚:“波仔…苦了你了…钱…都花光了吧?爸…拖累你了…” 他声音嘶哑微弱,却字字敲在邹波心上。他隐约知道,这次住院的花费是个天文数字。
“爸,您说这些干啥。”邹波勉强笑了笑,用力拍了拍父亲枯瘦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些力量和安慰,“人没事就好,比啥都强。钱的事您别操心,我有数,您儿子有手有脚,还能挣。回家好好养着,把身体养结实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他语气故作轻松,但心头却沉甸甸的,如同压着铅块。兜里仅剩的 **1.1万元** 现金,是父子俩未来几个月赖以生存的全部家当。后续的定期复查、不能间断的药物、必要的营养补充……哪一样都省不了。空间能量虽然有了稳定的涓涓细流(**10.5单位/日**),但那只是空间的“粮食”,变不成现实中救命的钞票。
一路颠簸,将父亲安顿在老屋熟悉的土炕上,盖好被子。邹波如同最细心的管家,将每一种药的名称、用量、服用时间仔仔细细写在纸上,贴在炕头最显眼的位置。又反复跟闻讯赶来的隔壁张婶子交代了父亲的饮食禁忌、活动量和需要注意的症状,千恩万谢。做完这一切,看着父亲沉沉睡去,邹波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揣着干瘪的钱包,再次马不停蹄地踏上了返城的汽车。他需要钱,立刻!马上!目标明确:找薛瘸子。不是去碰那要命的金属碎片,而是看看这老江湖手里,有没有别的、自己能“消化”的旧货门路,或者指条能快速搞到钱的明路。
轻车熟路地拐进那条堆满“历史尘埃”的巷子。薛瘸子的店面半开着,里面传来叮叮当当敲打金属的声音和一台老式收音机咿咿呀呀播放的地方戏曲。
“薛叔!”邹波站在门口,提高声音喊了一声,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掩饰着疲惫和焦虑。
薛瘸子正拿着小锤敲打一个铜壶,闻声抬起头,那只独眼如同鹰隼般扫过邹波的脸,精光一闪而逝,随即换上那副惯常的、带着市侩和精明的笑容:“哟!小邹?稀客稀客!老爷子出院了?哎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福在后头呢!” 他绝口不提上次那烫手山芋般的金属块,仿佛那场交易从未发生过,热情得像个关心晚辈的长辈。
“托您的福,刚接回家静养。”邹波走进店里,一股陈年的铜锈、灰尘和机油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他目光看似随意地在店里堆积如山的旧货上扫过——蒙尘的座钟、缺腿的家具、锈蚀的农具、成捆的旧书……“薛叔,最近生意咋样?手头实在是紧得揭不开锅了,老爷子后续吃药的钱还没着落…您这儿,最近有啥新收的、好出手的玩意儿没?或者有啥来钱的门路指点下侄子?” 他摆出一副纯粹为钱发愁、走投无路的落魄年轻人模样,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恳求。
薛瘸子叼着那杆油亮的烟斗,眯着独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邹波一番,似乎在掂量他话里的水分和剩余价值。“好东西?门路?”他嘬了口烟,喷出一股劣质烟草的辛辣气味,嘿嘿一笑,“好东西有啊!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眼力劲儿和本钱了!门路嘛…” 他顿了顿,拄着拐杖,踢开脚边几个鼓鼓囊囊的破麻袋,“刚收了一堆破烂,主家急着腾地方,当废铁论斤卖给我的。我瞧着嘛…嘿嘿,有几样玩意儿,搁外行眼里是垃圾,搁懂行的眼里,说不定能抠出点油水。你要有兴趣,自己个儿去后院扒拉扒拉?价钱好说,废铁价!”
邹波心中一动,连忙道:“行啊薛叔,麻烦您了,我去看看!” 跟着薛瘸子一瘸一拐地穿过堆满杂物的前店,来到更显杂乱的后院。这里简直像个露天垃圾场。废铜烂铁堆成了小山,破旧的桌椅板凳、散了架的木箱、报废的自行车零件……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和尘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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