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李响开车带着陈峰，来到了喀拉库勒湖。湖水依旧像一块蓝宝石，镶嵌在雪山之间，远处的慕士塔格峰终年积雪，倒映在湖里，美得像一幅画。
陈峰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手里握着一把没有子弹的CS/LR4高精狙，眼神悠远。“当年，我就在那边的山坡上，用这把枪，打掉了黑狼的火箭筒。”他指着湖对岸的雪山，声音很轻。
李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仿佛能看到当年的场景——陈峰趴在雪地上，高精狙的十字线牢牢锁住目标，子弹呼啸而出，击碎了暴徒的阴谋。
“那时候，我总觉得，只要枪够准，就能守住一切。”陈峰笑了笑，“后来才知道，守住这片土地的，不是枪，是人心——是牧民的信任，是战友的并肩，是孩子们的笑容。”
他把高精狙递给李响：“你看，这把枪的枪管上，还有当年雪山上留下的划痕。那是它的勋章，也是我们的勋章。”
李响接过枪，摸着枪管上的划痕，心里满是感慨。他知道，这些划痕里，藏着陈峰的青春，藏着无数个不眠的夜晚，藏着对这片土地最深的热爱。
湖边来了几个游客，看到他们手里的枪，好奇地围了过来。陈峰没有躲闪，反而笑着说：“这是我们的枪，用来守护这里的。”
一个孩子指着雪山，问陈峰：“爷爷，雪山后面是什么？”
“是祖国的土地。”陈峰摸了摸孩子的头，“不管在哪里，只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坏人进来。”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李响扶着陈峰，慢慢站起来。“陈叔，我们回去吧。”
陈峰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喀拉库勒湖：“走吧，这里的湖，这里的山，都会记得我们的。”
第十八章 最后的哨声
入冬的前一天，陈峰在睡梦中安详地走了。手里还握着那块绣着昆仑山的挂毯，旁边的枪柜敞开着，88狙和CS/LR4高精狙并排躺着，擦得锃亮。
李响带着特勤中队的战士们，把陈峰葬在了边境村的后山，面朝昆仑山，俯瞰着整个村子。墓碑上没有华丽的文字，只刻着一行字：“武警狙击手陈峰——雪岭枪魂，永守山河。”
下葬那天，村里的牧民都来了，阿卜杜拉抱着那只已经痊愈的雪豹，站在墓碑前，哭得撕心裂肺。边防哨所的战士们来了，举着枪，对着天空鸣枪致敬——三声枪响，回荡在雪山之间，像是最后的哨声，也像是传承的号角。
葬礼结束后，李响把周航叫到身边，把88狙递给了他：“这把枪，当年陈叔传给我，现在我传给你。记住，枪在人在，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这里的人。”
周航接过枪，对着李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我一定不会辜负陈爷爷，不会辜负这把枪！”
第二年春天，周航带着88狙，在边境线的一次任务中，成功拦截了一伙偷越国境的武装分子，一枪击中为首者的手腕，没有伤及无辜。李响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陈峰，也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阿卜杜拉长大了，考上了新疆警察学院。临走前，他来到陈峰的墓前，放下一束格桑花：“陈爷爷，我会像您一样，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里的动物，守护每一个人。”
山风吹过，格桑花轻轻摇曳，像是陈峰的回应。远处的昆仑山，依旧巍峨矗立；边境村的炊烟，依旧袅袅升起；88狙和CS/LR4高精狙，依旧在战士们的手中，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雪岭枪魂，从未远去。它藏在枪托的包浆里，藏在战士的眼神里，藏在牧民的笑容里，藏在每一寸被守护的山河里，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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