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映出一道明亮的光斑。
顾衍睁开眼，怀里温香阮玉，睡颜恬静。
他低头，在林溪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才轻轻起身下床。
昨夜是他积压数日、濒临失控的情绪宣写。
但枕边的安宁，并不能中止外界的战争。
他走进浴室，水流带走一身的疲惫与缱绻。
当他换上一身挺括的炭灰色手工定制西装走出衣帽间，那个在林溪面前展露所有柔情的男人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眼神沉寂，即将掀起风暴的顾氏掌舵人。
他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拂过林溪微翘的睫毛，再次雯了吻她的脸颊，才决然转身。
楼下客厅，周扬早已等候多时。
“三爷。”
“都到了？”顾衍自己动手系着袖扣，那对蓝宝石袖扣的光泽沉静。
“是。紧急董事会与高管会议将在十点准时召开。所有参会人员，已全部在顶层会议室等候。”
周扬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寒意。
“会议室已经封锁，许进不许出。”
这次的“邀请”，并非客气的电话，而是由“影子”小队亲自登门，用一种无法拒绝的方式，将那些还在家中安享早餐，或是在高尔夫球场挥杆的人，直接“护送”到了顾氏集团总部。
“很好。”顾衍点头，拿起桌上备好的三明治，补充着接下来一场硬仗所需的能量。
“国安的人呢？”
“已在外围待命。只要您下令，他们会立刻接手。”
顾衍的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他要的，不只是剔除蛀虫，而是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与背叛，付出后半生都无法偿还的代价。
“走吧。”
他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迈步走向门外。
一场酝酿已久的清洗，即将在顾氏集团顶层，拉开帷幕。
……
上午十点，顾氏集团顶层，环形会议室。
空气压抑得让人胸口发闷。
几十位集团董事和核心高管正襟危坐，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在惊魂未定中被“请”来的，此刻正低声揣测。
而坐在角落的几位，则面色惨白，嘴唇发干，不住地拿手帕擦拭额头的冷汗，眼神躲闪。
他们心中有鬼，预感到今天就是他们的断头台。
会议室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神情冷漠的黑衣壮汉，属于顾衍的“影子”。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会议室内的窃窃私语都渐渐消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每一秒钟的跳动都敲打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终于，休息室的门被从内推开。
顾衍迈步走了出来。
他一出现，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牢牢粘在他身上。
那股无形的威压，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都仿佛被抽离。
顾衍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众人，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都市。
“诸位，”他缓缓开口，“都是顾氏的元老，是功臣。没有你们，就没有顾氏的今天。”
这话一出，一些不明所以的董事稍微松了口气。
而那几个心中有鬼的，后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审判前的宁静，最是熬人。
“但是，”顾衍话锋一转，猛地回身。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被他注视到的人无不浑身一僵。
“顾家，不养吃里扒外的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会议室中央巨大的投影幕布，瞬间亮起。
出现的是一张张清晰的银行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指向一个隐秘的海外账户，金额触目惊心。
“王董，”顾衍的声音听不出温度，第一个点了名，“您上个月，给一个开曼群岛的信托基金转了五千万。你一年的分红，没这么多吧？”
被点到名的王董，一个年近六十的胖子，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身体一软，从真皮座椅上滑了下来，瘫在地上。
“我……我……”他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
顾衍看都没再看他，按下了下一个按钮。
屏幕画面切换，是一段被“麒麟”技术专家恢复的加密邮件。
“李副总，你跟‘创始会’的‘工匠’先生，聊得很投机。顾氏下一代AI生物芯片的核心算法，准备卖个什么价？”
那位一直以技术权威自居的李副总猛地站起身，手指着屏幕，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血口喷人！这是污蔑！是伪造的！”
“伪造？”顾衍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半分笑意，“别急，国安的技术专家，很快会给你一个公正的鉴定。”
“国安”二字一出，李副总的腿肚子发软，也跌坐回椅子上。
接着，屏幕画面不断切换。
秘密会面的高清照片、被截获的通话录音、一条条出卖公司商业机密的指令……
每一份证据，都是一记重锤。
被点到名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崩溃。有的大声喊冤，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则面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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