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古殿,殿门闭合的刹那,林凡与星瞳便觉周身一轻,仿佛踏入了另一个完全独立的时空。四周不再是殿宇景象,而是一片无边无际、流光溢彩的混沌虚空。无数大道符文如同星辰般闪烁、生灭,时空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唯有最本源的法则在缓缓流淌。
“这里……就是古殿内部?”星瞳紧握着林凡的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体内的五行源初之鼎自发运转,与虚空中弥漫的古老道韵产生共鸣,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亲切感,但也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审视着他们。
“嗯,小心。试炼恐怕已经开始了。”林凡神色凝重,洞幽镜光全力运转,试图看穿虚妄,却发现此地的法则层次极高,他的镜光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只能勉强护住周身数丈范围。
话音刚落,虚空忽然剧烈扭曲起来!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
林凡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尸山血海之中!脚下是无数熟悉或陌生的尸体,有巡天盟的同袍,有万象学宫的师长,有瑶光仙宗的仙子,更有……星瞳!她倒在血泊之中,气息全无,眼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解。天空是血红色的,幽冥殿主的狞笑声响彻天地:“林凡!看看你守护的一切!因你无能,皆成泡影!加入我们,可得永生!”
一股撕心裂肺的悲痛与滔天的怒火瞬间淹没了林凡!他几乎要失控地仰天长啸!
“不!这是幻境!”林凡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洞幽镜光爆射,照向眼前的惨状!镜光过处,尸山血海如同镜花水月般破碎消散!但那股锥心的痛楚,却真实地烙印在了他的神魂深处。这是“问道心”之劫,直指他内心最深的恐惧——失去守护之人的无力感。
另一边,星瞳也陷入了自己的幻境。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幼时生活的那个与世无争的小山谷,师父正慈祥地教导她辨认草药,阳光温暖,岁月静好。然而下一刻,幽冥死气降临,山谷化为焦土,师父为了保护她,在她面前被幽冥修士残忍杀害……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又看到林凡为了救她,在一次战斗中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无尽的悲伤与恐惧将她吞噬。
“假的……都是假的……”星瞳泪流满面,但丹心慧光却在疯狂示警!她怀中的五行源初之鼎发出急促的嗡鸣,纯净的造化生机之力流淌全身,驱散着幻境的侵蚀。“前辈还在等我!我要坚强!”她猛地运转五行之力,青、红、黄、白、碧五色光华冲天而起,如同利剑般撕裂了温馨又残酷的幻象!
幻境破碎,二人重新回到那片混沌虚空,皆是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神魂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仅仅第一重试炼的开端,就如此凶险!
“前辈,你没事吧?”星瞳关切地看向林凡。
“无妨。”林凡压下心中的余悸,握住她的手,“守住本心,幻由心生,不畏不惧,方能破妄。”
就在这时,虚空中那道仙使的意念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赞许:“道心坚定,初试通过。然,问道之路,方才开始。”
话音未落,更多的幻象接踵而至!权力诱惑、长生痴念、大道歧途、亲友背叛……种种心魔幻象,层出不穷,且愈发逼真,直指二人道心最细微的破绽。林凡需时刻以洞幽镜光照见真实,以星核剑意斩灭虚妄;星瞳则需以五行本源稳固心神,以丹心慧光辨别真伪。
过程凶险万分,数次二人皆险些沉沦,全靠彼此呼唤与坚定信念才艰难挣脱。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历经百世轮回,所有的幻象终于如潮水般退去。
二人相视一笑,虽疲惫不堪,但眼神却更加清澈坚定,道心经过此番淬炼,已然坚如磐石。
“问道心,通过。”仙使意念传来,“第二重试炼,‘炼五行’,开启!”
轰!
混沌虚空再次变幻!这一次,化作五个截然不同的区域!东方,无边林海,生机勃勃,乙木之气浓郁如海;南方,熔岩地狱,烈焰滔天,丙火之气狂暴炽烈;西方,金山戈壁,锋锐无匹,庚金之气撕裂虚空;北方,幽冥寒渊,死寂冰冷,癸水之气冻结万物;中央,厚重大地,承载一切,戊土之气雄浑磅礴!
五行本源区域!而且,这里的五行之气,精纯、庞大、且带着一丝原始的暴烈,远非下界可比!
“星瞳,运转五行鼎,引纳本源,融会贯通!”林凡沉声道,自身则退到一旁,全力为其护法,同时仔细感悟此地独特的五行法则,这对他的星核之道亦有裨益。
“嗯!”星瞳盘膝坐下,五尊源初之鼎虚影自她体内飞出,分别悬于五方区域上空。鼎身光芒大放,开始疯狂吸纳对应的五行本源之气!
然而,过程远非一帆风顺!此地的五行之气虽精纯,却桀骜不驯,充满了开天辟地时的原始野性!木气蕴含吞噬生机之能,火气带着焚尽万物之暴,金气充斥撕裂一切之锐,水气暗藏冻结神魂之寒,土气则有同化湮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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