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冷月的紧急联络:失眠事件升级与昏迷者出现
凌一凡那场失败的与社区急救的微小干预,像一块投入心湖的石子,荡开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虽然能量再次耗尽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反复侵袭,但他心中那份因遵循本能(救人之心)而未引动清理协议的侥幸,以及随之而来的、微妙的释然感,却像寒夜中的一点星火,顽强地闪烁着。
他开始尝试用一种全新的、更加审慎的目光,重新审视自身与这坑爹能力的关系。绝对静默或许不可能,但如同走钢丝般精准控制、将影响降至最低的相对静默,似乎存在一线生机。他像一名大病初愈却在反思病因的患者,小心翼翼地在内心规划着未来的行为准则。
然而,命运的剧本,似乎从不给他太多喘息和规划的时间。它总是喜欢在他刚刚找到一点平衡感时,就粗暴地掀翻棋盘。
休假最后一天的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房间染成一片暖橙色。凌一凡正就着这点暖意,小口啜吸着王大锤强行塞给他的十全大补粥(味道诡异,但据说热量惊人),一边在脑中复盘上次疏导交通时的能量流动细节,试图抓住那一点精准微操的感觉。
突然——
嗡——滋滋——
不是那部日常手机的普通震动,而是那部被他深藏在抽屉最底层、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加密手机,发出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急促蜂鸣!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极其尖锐,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仿佛某种精密仪器在超负荷运转前发出的绝望预警!同时,手机屏幕甚至没有亮起,但其周围的空间却产生了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细微的光线扭曲,如同高温下的空气折射!
凌一凡的手猛地一抖,半碗十全大补粥差点泼在自己身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
这个信号!前所未有!
不是冷月那通常简洁冰冷的文字信息,也不是或协议启动时那种宏大而冰冷的宣告。这是一种更直接、更紧急、甚至带着一丝……失控感的联络方式!
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他上次微小的干预最终还是被察觉了?!清理协议要启动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那点刚刚建立的脆弱信心,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他连滚带爬地冲过去,颤抖着手打开抽屉,拿出了那部正在发出不祥蜂鸣的手机。
屏幕依旧是黑的,但那种空间的扭曲感更明显了。蜂鸣声持续不断,催命一般。
他深吸一口气,用几乎僵硬的手指,按照记忆中的方式解锁了接口。
没有通常的图形界面,也没有文字。
屏幕上只显示着一个不断疯狂闪烁的、血红色的倒三角形警告标志,下方是一行同样在不断闪烁的、字体扭曲的代码般的文字:
【紧急事态:摇篮曲失效。增殖。坐标:7B-三角洲。出现长眠者。请求立即介入。重复,请求立即介入。——发信源:观测站了望塔(信号微弱且受到干扰)】
信息极其简短,措辞混乱,充满了凌一凡看不懂的代号(摇篮曲梦魇长眠者?),但那扑面而来的急迫与危机感,却像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长眠者?昏迷者?!是冷月之前提过的那个连续失眠事件?它升级了?!出现了昏迷者?!
而且这信息……似乎不是冷月直接发来的?来自一个叫了望塔的观测站?信号还受到了干扰?连冷月背后的组织都感到棘手和紧急了吗?!
就在他试图消化这惊天消息时,加密手机的蜂鸣声戛然而止。
屏幕上的血红警告和混乱信息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切归于死寂。
但凌一凡知道,这绝非结束。
果然,不到三秒,房间内的光线微微一暗。
不是灯灭了,而是仿佛所有的光,都在一瞬间被门口那个突兀出现的黑色身影所吸收。
冷月。
她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如同鬼魅般直接出现在了他的公寓门口(天知道她是怎么通过楼下门禁和王大锤那乱七八糟的防盗链的!)。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那副冰冷平静、一切尽在掌控的模样。
她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风衣,但风衣的下摆沾着些许难以辨认的、仿佛灰烬般的污渍。她的发丝有几缕脱离了往常的一丝不苟,垂落在额边。最让凌一凡心惊的是她的眼神——那双总是深不见底、平静无波的寒潭般的眸子里,此刻竟清晰地带着一丝未能完全掩饰住的疲惫,以及一种几乎要破冰而出的急迫。
她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进行那种令人窒息的审视,而是直接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语速极快,失去了一贯的从容:
“‘了望塔’的紧急通告,你收到了。”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她显然知道那则信息会直达凌一凡这里。
凌一凡喉咙发干,艰难地点了点头,甚至忘了问她是怎么进来的:“刚……刚看到……‘长眠者’?是之前那个失眠事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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