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墨苏才披着件蓑衣,趁着夜色往听雨茶楼走。路上,他看到暗羽组的人还在四处搜查,却没再注意他这个 “醉醺醺的屠户帮工”。他知道,那张假密信至少能让潜龙阁乱上半个月,为粘杆处整理名册、布局反击赢得宝贵时间。
【安全屋的反思:血与墨的重量】
回到听雨茶楼时,天已蒙蒙亮。老茶头见他浑身是伤,连忙拿来金疮药:“怎么搞的?被暗羽组的人盯上了?”
墨苏点点头,将拓印的名册和箭囊递给老茶头:“暗羽组是八爷党派来的,箭杆上有江南织造府的如意云纹。我故意留了本夹着假密信的《论语》,应该能让他们内部斗一阵子。”
老茶头接过名册,看着墨苏腿上的伤口,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是把自己置于险境。四爷说了,拿到名册就好,你的安全最重要。”
墨苏笑了笑,接过金疮药,自己包扎伤口:“不险,怎么能拿到真东西?再说,这点伤算什么,当年父亲在牢里,比这苦多了。” 他摸着伤口,忽然想起昨晚在屠户家后院的场景,猪血的腥气、狗皮膏药的臭味、旱烟的辣味,这些市井里最粗鄙的东西,却成了他的救命符。
他忽然明白,谍战不是朝堂上的诗词歌赋,不是书斋里的古籍批注,而是街头巷尾的烟火气,是普通人的生存智慧。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屠户、帮工、小贩,他们的生活经验,恰恰是最锋利的武器。
老茶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递过一杯热茶:“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这行太苦了?”
墨苏摇摇头,喝了口热茶,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不苦,只是觉得,以前总想着用笔墨赢,现在才知道,笔墨之外的东西,同样能赢。就像父亲说的,‘文以载道’,这‘道’里,也该有市井百姓的活法。”
【伏笔:伤口与名册的后续】
当天下午,老茶头带来消息:潜龙阁果然在城隍庙发现了那本《论语》,假密信让暗羽组头领怀疑八爷党要 “卸磨杀驴”,带着手下跟八爷党的管事吵了起来,甚至动了手,最后两败俱伤,好几个人都被顺天府抓了去。
墨苏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意料之中。他们本就是互相利用,一点猜忌就够了。” 他摸着腿上的伤口,那里已经结了痂,像一枚暗红色的勋章。这枚勋章,提醒着他这场谍战的残酷,也提醒着他,要用更聪明、更贴近 “人” 的方式活下去。
他将那支带如意云纹的箭杆藏进灶台密格,与父亲的 “清白砚”、陈梦雷的盐商纸条、拓印的名册放在一起。这些东西,有的是武器,有的是证据,有的是念想,共同构成了他谍战之路的全部重量。
暮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墨苏的伤口上,带来微微的痒意。他知道,这场危机虽然过去了,但八爷党和潜龙阁的反扑不会停止,三爷党的残余也在蠢蠢欲动。接下来,他要做的,是尽快与粘杆处的联络人对接,将名册转化为实际的反击行动,为父亲的冤案,再往前推进一步。
窗外的槐花开得正盛,香气漫进茶楼,与墨香、茶香混合在一起。墨苏拿起父亲的 “清白砚”,轻轻摩挲着砚底的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未来有多少截杀,多少险境,他都要带着这份 “清白”,走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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