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科技碾轧，钢铁洪流破骑阵
镇北关外，天刚蒙蒙亮。
铅灰云层压得低，风裹着枯草屑打脸，疼得钻心。远处地平线突然震颤，浓黑潮水从草原尽头翻涌而来 —— 是巴特尔的十万铁骑，马头攒动，刀光闪烁，黑色狼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马蹄踏在冻硬的草原上，“咚咚” 声闷如惊雷，震得关墙砖缝掉土。城上守军握枪的手泛白，有人咽唾沫 —— 十年前阿古拉来犯，镇北关守了三月才险胜，如今这阵仗更凶。
巴特尔骑黑鬃马走在前，马披镶铁皮甲，鞍鞯挂着狼皮裹柄的弯刀。他穿罗刹锁子甲，甲片映晨光泛冷光，刀疤脸更显狰狞。右手摩挲弯刀，眼里满是期待 —— 整合残部、说服部落、拿到火器，等这一天，他等了整整一年。
“大汗，正午前准能破城！” 亲兵凑过来，声音发颤。
巴特尔扬了扬下巴。麾下骑兵分三队：左右轻骑兵别着罗刹燧发枪，枪托漆黑，枪口闪寒光；中间重骑兵穿厚甲，握淬毒长矛，矛尖泛暗绿；身后五十门野战炮被马拖拽，黑布裹炮身，炮口对准城墙，像蛰伏的蛇。
“儿郎们！” 巴特尔勒马举刀，声音透风传远，“破城后，粮食、女人随便拿！让乾朝人在铁蹄下抖！”
“踏碎国门！” 十万骑兵嘶吼，马鞭抽得马嘶鸣，四蹄翻飞冲关。马刀挥成光网，气势汹汹，似要踏平关墙。
在巴特尔眼里，守军该龟缩抵抗，再被火炮轰垮。可他没料到，骑兵距关墙百余步时，“轰隆” 一声 —— 厚铁关门从内洞开！
门轴 “嘎吱” 响，尘土遮天蔽日。黑雾里传来 “突突” 轰鸣，压过马蹄声，带着刺鼻煤烟味。十几个庞然大物缓缓驶出，每动一步，地面就颤一下。
是 “铁驹” 战车！
暗黑钢铁车身带焊接痕，两条宽履带碾碎石块，“咯吱” 作响；两侧架着 “乾武二式” 机枪，枪口黑洞洞；部分车顶装小炮，炮口转向骑兵，透着杀气。
“那是啥怪物？！” 冲最前的骑兵勒马，声音发抖。马挤马、人撞人，阵形瞬间乱了。有骑兵摔下马，当场被后续马蹄踩没声息。
战车指挥车里，赵铁柱穿深灰军装，袖口挽起露肌肉。面前摆着标红的战场地图，传声筒连各车。见骑兵混乱，他冷笑举筒：“各车自由开火，不用省弹！”
“一号车机枪预热完！”
“二号车火炮瞄准！”
“三号车无友军误判！”
回应落，“哒哒哒哒 ——！”
机枪喷吐火舌，橘红弹道织成密网。前排骑兵连反应都没有，人跟马成片倒下，鲜血渗草缝，转眼染红一片。
有骑兵掏箭射战车 —— 箭杆 “当” 地弹飞，只留浅印。又有人扣燧发枪扳机，子弹打在铁壳上，同样伤不到分毫。
“废物！开炮炸了它们！” 巴特尔眼红嘶吼，血丝爬满眼球。
罗刹火炮手忙填弹点火。“轰隆！” 炮弹要么砸空溅土，要么撞在战车倾斜装甲上，“滑” 地弹向天空，连皮都没破。
没等巴特尔回神，战车上的小炮响了！
“咚！咚！” 爆破弹精准砸向火炮阵地。一门炮当场炸碎，炮手飞出去；另一颗弹中弹药箱，火光冲天，剩下的火炮手扔炮就跑。
草原骑兵彻底慌了。他们不怕刀箭，却怕这打不动、能杀人的铁怪物。“跑啊！” 有人喊，恐惧像潮水漫过勇气。
十万大军瞬间溃散，马刀、皮甲扔了一地。骑兵催马往草原逃，只顾着跑，连同伴摔倒都不管。
巴特尔被亲兵架着逃，回头看战车还在喷火，眼里又怕又恨。他引以为傲的铁骑，竟像纸糊的一样。
“大汗，快逃！追兵要来了！” 亲兵用力拉他。
巴特尔狠抽马腹，战马嘶鸣狂奔，心里只剩一个念头：离这些怪物越远越好。
赵铁柱再下令：“停火！开车门，骑兵追！抓活的问话！”
战车铁门 “哐当” 开，北疆骑兵冲出来。他们养精蓄锐已久，挥马刀专砍跑慢的草原兵，动作干脆。
“杀！别让他们跑了！” 骑兵大喊，刀光闪过，就有草原兵倒在血泊里。草原上满是惨叫、马蹄声、“噗嗤” 的刀砍声。
夕阳西下，战斗结束。
铅灰云层散去，橘红夕阳把尸体、死马染成暗红。镇北关前，草原兵尸体横七竖八，弃械散落，炸毁的火炮冒青烟。
北疆骑兵押着几千俘虏往回走。俘虏耷拉着头，满脸沮丧，有的还在发抖，显然被打怕了。
战车兵探出身，揉着酸胳膊喝水。年轻士兵指着尸体兴奋：“队长，这仗杀了多少啊！咱们‘铁驹’也太厉害了！”
队长拍他肩：“以后有这玩意儿，草原兵再不敢来犯。乾朝的铁骑，不用再怕他们了。”
赵铁柱从指挥车出来，站在战车上望草原。风裹着硝烟味吹过，战袍猎猎作响。他清楚，草原骑兵靠人多勇猛取胜的时代，到头了。
科技的力量，像这钢铁战车，一登场就改写了战场规则。
可他盯着远方地平线，突然不安 —— 这场胜利，会不会让罗刹国和海上西夷更疯狂？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发动更大的战争？
风还在吹，带着血腥味。地平线安静得像块黑布，似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赵铁柱握紧马鞭，指节泛白。他知道，这场胜利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新的挑战，已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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