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里传来一股油酥点心的香甜气。
隐月没接，目光落在他脸上。
这张脸确实有让原主痴迷的资本，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带着这个时代推崇的“正气”，可惜内里是个软骨头。
“王红霞呢？”隐月开口，声音没什么情绪，“她没跟你一起回来？不怕我‘缠着’你？”
宋卫东脸色一僵，眼底闪过窘迫和一丝恼怒，似乎没想到苏念会这么直接地让他难堪。他压低声音：“苏念，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我们好歹一起长大，你别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闹？”隐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宋卫东，是你和王红霞把我当傻子耍，还是我在闹？”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院子里竖着耳朵偷听的人都听见。
宋卫东脸涨得通红，有些下不来台：“你政审不过关，跟我有什么关系？跟红霞又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家庭成分有问题，怪得了谁？”
“我家庭成分有问题？”隐月向前一步，逼视着他，“我爸是学术问题被审查，组织还没下结论！退一万步讲，就算政审不过，为什么顶替我名额的偏偏是她王红霞？全县第一的成绩不要，要她那个刚过线的？宋卫东，你摸着良心说，这里头没鬼？”
宋卫东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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