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初生的勾玉仿佛烙印在了林羽的视网膜上,让他一夜无眠。
天光乍亮时,他推开窗,看着集市上逐渐汇聚的人流,心中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已然成型。
他不能再温吞地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了,那太容易被掩盖,太容易被当成一个无聊的传说。
真相必须像一把淬毒的匕首,被拆解成无数碎片,在不经意间刺入这个麻木世界的肌理。
他决定调整说书的策略。
从那天起,林羽的说书摊不再有连贯的情节。
他将一个完整的事件彻底打碎,变成了一句句冰冷而孤立的谶言。
“一个少年在雨夜看见产房外的身影。”他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雨夜的湿冷。
“一枚护身符沉入泥水时发出的闷响。”他模仿着那细微却沉重的声音,让听众的心也跟着一沉。
“三十七步台阶,每一步都踩着谎言。”他的目光扫过全场,仿佛在质问每一个沉默的灵魂。
人群的反应比以往更加诡异。
没有了喝彩,也没有了打赏,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人们的脸上交织着恐惧、迷茫和一丝被触动的探寻。
然而,真正的变化发生在第二天。
林羽敏锐地观察到,当他讲出特定的细节后,次日的集市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便会悄然出现与之对应的物品。
在铁匠铺的废料堆旁,多了一小撮被雨水浸透的湿泥,仿佛刚从某个雨夜的泥潭中捞出;在酒馆后门的台阶下,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钉被刻意地钉入石缝,与他故事中描述的护身符钉扣一模一样;杂货铺的屋檐下,悬挂着一段被利刃斩断的草绳,断口参差不齐,充满了挣扎的痕迹。
这些零散的物件像一个个沉默的坐标,标记着一个正在苏醒的真相网络。
林羽心中一凛,他意识到,这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独白。
有人在用实物,用行动,回应着他的叙述。
他们是听众,也是见证者。
这天黄昏,鼬提着一盏崭新的油灯来到五金铺。
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将灯盏放在柜台上,轻声道:“旧的灯座有些松动了,换个新的,夜里写东西亮堂些。”
林羽接过油灯,手指习惯性地摩挲着灯芯的调节旋钮。
就在指尖触碰到灯芯夹层时,他感到了一丝异样的凸起。
他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看鼬,对方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只是来送一盏普通的灯。
送走鼬后,林羽立刻关上店门。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灯芯,从夹层中抽出一小片被折叠得极为工整的薄绢。
绢布上,是用一种极其秀丽工整的小楷写就的字迹,与鼬那沉稳的气质截然不同,透着一股女性的细腻与决绝。
“母亲日记第三册,焚毁前我抄下了一页。”
展开薄绢,上面仅有八个字,却如惊雷般在林羽脑海中炸响:“双子降世,一眼通幽。”
轰的一声,林羽猛然记起那个纠缠他无数个日夜的幻影。
产房之中,血色弥漫,两个初生的婴儿并排躺着,其中一个在万籁俱寂中,倏然睁开了一只眼睛!
那不是普通婴儿的懵懂眼神,而是一种洞穿虚无、直视灵魂深处的幽邃。
那,正是“一眼通幽”的初始征兆!
他一直以为那是自己记忆的错乱,是精神濒临崩溃时产生的幻觉。
直到此刻,这八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闸门。
林羽脱力般地靠在货架上,闭目苦笑,低声自语:“原来,我不是最早看见真相的人,只是最后一个敢说出来的。”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边境驿站,风间彻正在昏黄的灯下整理着积压的资料。
一名驿卒悄无声息地走近,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他桌上,用口型说了句“匿名”,便迅速退入阴影中。
风间彻拆开纸袋,瞳孔骤然收缩。
里面是一份任务简报的复件,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如昨。
那是当年,“那个系统”首次被激活时的原始指令文档。
任务等级:S级。
执行人代号:“逆光”。
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任务简报的末尾,那六个用朱砂笔标注的字上——“结算,永久延迟。”
“永久延迟……”风间彻咀嚼着这几个字,他盯着那六个字良久,终于提起笔,在文件空白的页边用自己的笔迹写下一行批注:“延迟非取消,归位即重启。”
写完,他将整份文件投入一旁的火盆。
火焰升腾,迅速吞噬着这尘封的秘密。
然而,就在文件即将化为灰烬的最后一刻,他用火钳夹出了一个燃烧了一半的边角——恰好是带着他批注的那一角。
他吹熄火星,将这片残片小心地折好,塞进了即将通过秘密渠道归还给林羽的那个特制墨盒的夹层里。
第二天,林羽的五金铺来了一位陌生的顾客。
他全身笼罩在宽大的兜帽里,声音沙哑,买走了一把最普通的铁锤和一卷绝缘胶带,付钱时,他将几枚硬币放在柜台上,低声说了一句:“修屋顶的时候,记得检查横梁接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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