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声嘶力竭地指责帝国使用武力,将我们描绘成残忍的侵略者。”德克萨斯的声音略微提高,带着一种揭露真相般的尖锐,“但他们可曾记得,他们引以为傲的繁荣与文明,是建立在多少海外殖民地的累累尸骨之上?他们那看似光鲜的国际秩序,是用多少弱小国家与民族的鲜血和眼泪铸就?武力,从来就是这片弱肉强食的大地上,唯一被所有势力理解和遵循的终极语言!唯一的区别在于,帝国敢于承认这一点,并且毫不掩饰地运用这最直接的力量,来彻底终结这绵延无数个世纪、带来无尽痛苦的混乱轮回!”
这番赤裸裸的、彻底撕碎传统道德外交辞令的言论,通过电波,震撼着每一个听众。无论是帝国士兵、投降的官员、还是普通的平民,都被这种毫不掩饰的强权逻辑所冲击。
“他们试图用精心挑选和渲染的所谓‘暴行’来煽动你们的仇恨,点燃反抗的火焰。”她的语气再次恢复平静,但内容却更加冷酷,“但他们可曾让你们思考过,是谁,在每一次冲突中,先举起了屠刀,拒绝了和平的可能?在肯特镇,在‘铁砧’计划中那些负隅顽抗的据点,在特里蒙高耸的城墙之下,是他们的顽固不化,是他们将平民捆绑在战车上的无耻行径,才最终葬送了无数本可以避免牺牲的生命!帝国的武力,是清除旧世界腐坏流脓疮疤所必须进行的、虽然痛苦但绝对必要的外科手术!这短暂的剧痛,是通往新生与秩序的、唯一且无法绕开的途径!”
这是典型的、将自身责任推卸干净的强盗逻辑,但在帝国强大的宣传机器、无处不在的军事存在和德克萨斯那冷静到可怕的叙述方式加持下,却仿佛带着一种扭曲的、令人不安的“说服力”,尤其是在那些早已对旧秩序失望透顶的人心中。
然后,在充分铺垫了旧世界的“失败”与帝国武力的“必要性”之后,德克萨斯抛出了她,也是整个叙拉古帝国,对未来世界秩序最核心、最惊世骇俗的论述——“霸权和平论”。
“无数铁一般的历史事实已经证明,国家间的妥协与所谓的势力均衡,只会带来短暂而脆弱的停火,以及为下一场更大规模冲突所做的、更长久的酝酿与准备期。由无数个互相猜忌、互相算计、互相争斗的声音所组成的所谓‘国际社会’,永远无法孕育出真正的、持久的和平!那只是混乱在不同阶段的间歇性表现!”
她的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仿佛在宣布宇宙真理般的决绝:
“真正的、能够跨越世纪、泽被万民的持久和平,永远不会在无数个互相倾轧的意志中诞生!它只有一个唯一的、绝对的诞生条件——”
“那就是,当泰拉大陆之上,出现一个无可争辩的、绝对的、能够碾压一切反抗、统一所有意志、建立并维护唯一铁律的霸权之时!”
“这个霸权,将用其无可匹敌的力量,彻底终结国家与民族间无休止的纷争与边界摩擦;将把整个泰拉的资源,从自私的国界和资本手中解放出来,进行最有效、最合理的统一分配与利用;将引导所有的科技力量,不再服务于互相毁灭的军备竞赛,而是转向应对天灾、消除贫困、治愈疾病的共同进步事业;将整合所有的武力,不再用于内部的可悲消耗,而是凝聚成抵御外部共同威胁(无论是天灾还是未知的敌人)的坚固盾牌!”
“这个霸权,将带来真正的、如同钢铁法则一般不容置疑的秩序!唯有在这铁一般的、绝对的秩序框架之下,所有的个体与社会,才有最基本的资格与安全的环境,去谈论所谓的发展、繁荣与个人的幸福!”
她刻意地稍作停顿,让这套颠覆了传统国际关系与道德观念的、充满争议却又带着诡异诱惑力的“霸权和平论”,在每一个被迫聆听的听众心中剧烈地发酵、碰撞。然后,用她那特有的、最为冰冷、最为坚定、仿佛已窥见未来宿命的语气,发出了叙拉古帝国的最终宣告,也是对全泰拉的终极挑战:
“而帝国,叙拉古帝国,便是这唯一有资格、有能力承担起此重任的霸权候选者!我们拥有这超越凡俗的坚定意志!我们拥有这足以重塑山河的绝对力量!”
“因此,在这终极的、真正的、属于全体泰拉生灵的和平最终降临之前——”
“狼群,绝不会停止前进的步伐!任何试图阻挡这一历史进程者,无论其打着何种旗号,都将是和平的敌人,必将被无情地碾碎!”
广播信号到此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片死寂,以及回荡在无数人脑海中那冰冷而威严的余音。
德克萨斯这番讲话的内容和那套核心的“霸权和平论”,如同一种思想上的烈性病毒,伴随着电波和人们口耳相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泰拉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传播开来,引发了自叙拉古帝国崛起以来,最为广泛、最为深刻的思想冲击与社会各阶层的激烈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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