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排练室内静谧而明亮。阳光透过整面墙的玻璃窗慷慨地倾泻进来,空气里浮动着细微的尘埃。
谢观颐提前到了半小时。她换上了一身烟灰色的修身训练服,长发依旧利落地挽成髻,正对着镜子缓慢地做着热身拉伸,每一个动作都舒展而专业,肢体线条流畅优美。阳光勾勒着她的侧影,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门被轻轻推开,发出细微的声响,闻人也准时出现。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更衬得身形挺拔清瘦,膝盖上依旧贴着那显眼的运动肌效贴,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好了不少。
“谢老师。”他低声打招呼,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眼前这幅静谧美好的画面。
“来了。”谢观颐停下动作,转身看向他,目光自然地落在他贴着药膏的膝盖上,“感觉怎么样?如果待会儿排练,动作太大觉得不舒服,一定要立刻说,我们可以随时调整编舞,没必要硬撑。”
“没关系,我可以的。”闻人也走到场地中央,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角落里早已架设好的摄像机和那些可能存在的、更为隐蔽的监听设备。他的语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距离感,“谢谢老师给我这次机会,我会努力练习,尽量不拖您的后腿。”
他的客气和疏离让谢观颐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在这个到处都是镜头和耳朵的训练营,他们之间的任何互动都可能被过度解读。齐景崇的警告言犹在耳,而闻人也显然比她更懂得如何在这种环境下保护自己,也……保护她。
“不用有太大压力。”谢观颐也迅速收敛心神,彻底进入工作状态。她拿出平板调出编舞视频,“我们先过一遍整体框架,重点是情绪的递进和双人配合的默契点。你的部分有几个托举和力量支撑,如果膝盖受不了,我们立刻换方案。”
“好。”闻人也点头,目光专注地投向屏幕上的舞蹈演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都全心沉浸在排练之中。谢观颐自幼接受专业学员严苛的舞蹈训练,功底扎实,指导起来精准而严格,每一个节拍、每一个眼神的角度都要求到位;闻人也既有天赋又肯拼命,领悟力和肢体表现力都属顶尖,即便膝盖有伤,动作的完成度也极高。他们的交流绝大部分围绕着舞蹈动作、节拍卡点、情绪层次展开,高效、专业。
只有在偶尔休息喝水的间隙,那种微妙的张力才会悄然浮现。
比如谢观颐递水给他时,指尖无意间的触碰,两人都会迅速移开视线。
比如某个需要极近距离对视的动作完成后,空气中短暂的凝滞和加速的心跳。
又比如在完成一个高难度的托举动作时,闻人也稳稳地将谢观颐托起,她轻盈得如同羽翼,两人呼吸在那一刻交错,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颈间细密的汗珠,她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瞬间的绷紧和支撑的力量。落地后,两人都迅速别开脸,仿佛只是为了确认动作是否完美。
他们谁都没有逾越那道无形的线。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谢观颐看了眼墙上时钟,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你的膝盖需要休息,不能再过度使用了。明天我们再重点抠一下细节部分。”
“好的,谢谢老师指导。”闻人也用毛巾擦了擦汗,动作间依旧保持着那份恰到好处的距离。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水壶、毛巾、替换下来的外套。
他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时,动作却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拧开离开。
谢观颐正在关闭音响设备,注意到他这细微的迟疑:“还有事?”
闻人也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深处似乎翻涌着许多未尽的话语,嘴唇微动,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将所有情绪压回心底:“没什么。老师也早点休息。”
他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背影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
谢观颐看着重新合上的门,微微出神。她总觉得闻人也最后那个眼神,欲言又止,仿佛藏了什么沉重的心事。
闻人也确实心事重重。他快步走在回宿舍的走廊上,心跳还未完全平复。他刚才几乎就要脱口问出,齐景崇突然来训练营,是不是因为她坚持要和自己完成舞台?她会不会有压力。
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身份和处境,并没有资格去问这些。问了,不仅会让她为难,更可能坐实了那些潜在的危险猜疑,将两人都推向更显眼的境地。
只是……想到齐景崇看向谢观颐时,那种带着绝对占有意味的眼神,再想到他们即将到来的盛大订婚宴,他心里就像被一团湿透的棉花死死堵住,闷得发慌,透不过气。
“也哥!”一个活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肩膀一沉,颜琅笑嘻嘻地搂住他,“怎么样怎么样?谢老师是不是超严格?”
闻人也迅速收敛起所有外泄的情绪,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仿佛刚才所有的挣扎都不存在:“嗯,谢老师非常专业,学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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